丁松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还未开口,眼里倒是先流出了几滴眼泪。
师爷端上一杯热茶,向侍奉在旁的衙役们挥手,然后众人识相的离开。
师爷走的时候,转身轻轻的将门带上。
“男子汉大丈夫,哭个什么劲?”
黄知县站起身来,走到丁松旁边的椅子坐下,将热茶推到丁松身旁,道:“有什么话,先喝口热茶再说。”
丁松擦了擦眼泪,将茶端起来喝了几口,酒劲似乎也醒了几分。
将茶放下,丁松开口道:“舅舅,听说林易请您替他去苏府提亲,可有此事?”
黄知县早知丁松前来与此事有关,现下果然印证。
“哎。”黄知县先叹了口气,接着开口说道,“没错,我已经答应了林易,明天便帮他到苏府提亲。”
听黄知县亲口承认,丁松激动地说道:“舅舅,你明明知道我对那苏绣儿满怀情义,你不帮我也就算了,竟然还帮着外人夺我所爱!我...我...”
情急之下,一向能言善道的丁松竟然结巴了。
黄知县拂袖而起,不悦道:“你喜欢她苏绣儿,她苏绣儿喜欢你吗?”
一句话就让丁松闭上了嘴巴。
“男儿志在四方,岂能只盯着男女之间的情情爱爱。何况,林易是我衙门里的一号人才,未来必定能够帮助我成就一番事业,既然人家和苏绣儿两情相悦,我出面卖个人情给人家,也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何来助人夺你所爱?”
其实丁松这样的人精,早知其理,只是不愿意面对现实,想要黄知县能够帮自己一把。
“舅舅,侄儿求您,能不能用你的权势阻止林易提亲,我...我一定尽快把苏绣儿弄上手...”
“混账东西!”黄知县怒骂。
“我说的话你是一点儿都没有听进去,如此,便不必多说了,你去吧!”
丁松没想到还没说上几句,身为亲舅舅的黄知县就对自己下了逐客令。
“舅舅!”
黄知县背对丁松,不予理睬。
“嗨!”
丁松恼怒的甩着袖子,忿忿不平的去了。
出了衙门,心态已经失衡的丁松脸上露出阴毒的表情,径直往北门去了...
......
晚上。
林易在林府的后院里与曹达华和多隆一同喝完酒后,趁着酒兴,挥毫泼墨,写了一副送与苏绣儿的诗词。
第二天正午吉时,按照贾瞎子算的时辰,林易提亲的队伍浩浩荡荡从衙门出发,往苏府前进。
林易身穿喜庆的红衣,脚踩高头大马,走在队伍正前方。
两侧,一边是曹达华,一边是多隆,各率领十二名带刀护卫,跟随林易。
队伍中间,是黄知县的坐轿。
之后是二十名挑着聘礼的挑夫。
队伍最后,又是十二名带刀护卫压阵。
队伍之中,穿插着手持牌匾,敲锣打鼓之人。
这提亲的队伍阵势,吸引了寿霖城百姓们的围观。
“哟,那位骑在马上的年轻人就是林易吧,真是一表人才呀。”
“可不是嘛,听说这人原来是雾隐门的人,后来被衙门赏识,提拔成了寿霖军的参谋官,可谓一步登天,飞黄腾达啦。”
“这算什么,那轿子坐的是谁,你还不知道吧,那可是知县黄大人。”
“黄知县,他跟着做什么?”
“做什么?当然是替林易提亲去了。”
“啥?这么年轻的小伙子就有这么大的面子?我还以为帮他提亲的是跟在他身边的曹捕头和多主簿呢。”
“有句话说的好,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这林易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