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还有一个疑问,”谢必安问道,“那如果薛刚是凶手,为何与三王爷给的画像大不相同呢?”
南山略一沉吟,道:“若我没猜错的话,三王爷给的画像其实是薛刚以前的长相。”
范无救答道:“大人,依照人脸长相的规律,若是脸上有动过手脚的地方,必然会出现一种违和感。”
“我见过薛刚,能判断出他并没有易过容。”
南山点头,道:“你说得没错,他现在的长相确实是货真价实,那以前呢?”
“大人的意思是他的身份是惠必刚时,是易过容的?”谢必安接道。
范无救额角一跳,是了,那画像本就是将人脸特征凸显出来,所以单看画像是发现不了什么的。
南山从袖中拿出一块铜鎏金令牌递给谢必安,道:“拿去,把人带过来。”
谢必安接过令牌,讶道:“这是三王府的令牌!”
南山挥挥手,道:“快去吧,别墨迹了。”
“大人是什么时候找的三王爷,竟然令牌都搞到了!”谢必安十分好奇的左右查看,活像没见过世面一样。
其实这也不能怪他,三王爷在人间虽然只是个王孙贵胄,其真实身份却是天界的玉清仙君,他可是传言智慧第一的舍利佛弟子,此番下凡历劫,才有机会一睹天人之姿。
未曾想南山瞒着他就去见了三王爷,都不给他一个面见的机会!
范无救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连拖带拽的把人拉走了。
今儿个一大早南山便去找了李以巽,十秃子童谣的故事让他心里一直不安,若是这其中故事传播了出去,那受益的必然是三王爷这一边。
可李以巽不可能会以这种手段去攀咬钦天监,自损一千伤敌八百,这可是赔本买卖,很显然不是他的作风。
李以巽也明确表示了,这样没头脑的事情他不会做。
有太多谜团萦绕,而且这些个谜团还密密麻麻的滚在一起,南山有些头疼,他倒了杯茶慢慢品着,脑中飞速分析着。
若是密室杀人案的凶手与食人魔案的凶手有关,而此时矛头又指向钦天监,难道那人藏匿在钦天监里?
他甩出这个一点用都没有的童谣,又是寓意何为?
突然出现的薛若雪又是有什么目的?
“南山大人。”
屋中忽然出现一个鬼差,躬身朝他作揖。
南山点点头,问道:“可是有消息了?”
鬼差道:“林姑娘此时正在钦天监。”
钦天监!南山心头一跳,他敛了神道:“你在此处等谢必安他们回来,让他们稍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回来!”
话说完,人已没了踪影。
钦天监。
林悠有些烦躁地看着门外守着的修士,她不爽的瞪向林琛,他是铁了心不让自己走了!
她这个哥哥从小就固执,林悠踱步过去坐到他旁边,道:“二哥,我知道你是担心我,我也感谢你的关心,可你能不能相信我的判断?”
林琛深呼出一口气,道:“我如今只有你这么一个妹妹了,不能看着你以身犯险。”
“......”林悠无奈,“南山真的不是坏人,我不明白你对他的敌意为何这么大?”
林琛板着脸,道:“小悠,你这是因为喜欢他才放下了戒心,总归我不会害你,你相信我。”
还真是冥顽不灵!林悠有些跳脚,她使劲压着脾气,又道:“那你说我孤家寡人一个,他图我什么?”
“莫非你是觉得,他是三王爷的人,接近我是为了以此来掣肘你?”
林琛一愣,他一直都知道三王爷不是个善茬,师傅在他那里吃过几次大亏,而南山其人,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自然而然就被他化为危险人物。
可这桩桩件件均是为林悠考虑,她怎么就是不懂自己的心呢?
“林监副可真真是把自己当回事了!”
南山低沉的声音缓缓从外间传来,如流水潺潺慰人心宽。
林悠一喜,提了裙子跑到门口,被修士一把拦住了!
她恶狠狠的瞪那修士一眼,要不是她受了内伤,提不起内力,不然早就把他们变成一个个冰坨子了!
南山眼神一凛,就见那修士脸上被狠狠扇了一掌,清晰的五个手指印,脸颊立即肿得老高,扶着一旁的墙壁,有些分不清东南西北。
他语气依然淡淡,却散发着彻骨的寒意:“我的人你也敢拦!”
林悠开始一愣,随即笑着环了胸,正提步朝他走去,却被身后拉住了。
林琛心口一刺,他快步到门口,将林悠拉到身后,道:“南山公子不请自来,可是有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