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无论他是替谁做事,既然知道是安排好的圈套,为何还要跳进来呢?
若只是为了借着斗剑,争夺气数渡劫。保命的金丹多的是,为何要特地把张翯带在身边,冒着私自修行魔功暴露的风险呢?
而且看他与南宫无尘拼命时的样子,应该完全没有料到南宫无尘会出现在天台山吧?
那张翯这条替死的命,不是为了南宫无尘,又是为了什么准备的呢……”
“还能为什么。”姚真人推开门,走到甲板上,面色凝重得面向西方,“为了斗剑。”
遥遥的,只间西方,有滑盖宝树,七彩云霞,香车神骏,连天蔽日。仙鹤纷飞霓虹落影,一眼就可以望见气势惊人的三道华光,挡住了通往墨竹山的退路。
墨竹山弟子们也纷纷聚集到甲板上观望。
只见那三道光华,由远而近,眨眼之间即落到舟前。
居中是一个海青缦衣,木棉袈裟的老和尚,左边是一个戴天冠顶盖,臂缠白蛇的女尼,右边是一个持珍圭,八字胡的儒生。远看去,一个金莲朵朵,一个头生三花,一个正气冲霄,都是腾云驾雾,飞天遁地的元婴大修士。
而各自身后,又分别带着一个沙弥,一个力士,一个书童伺候,三个具是筑基期的弟子。
“天台山法寂,来赴斗剑之约。”老和尚合掌道。
“天台山慈静,来赴斗剑之约。”女尼抚蛇而笑。
而儒生一拱手,“姚兄,好久不见,还没死呢。”
姚玄洲也不去看另两个,就盯着儒生道,“周生,我就猜到是你在背后捣鬼。”
儒生哈哈一笑,摇着手指道,“你没猜到,你猜到了还能叫我抓着跟脚吗?”
说的好像也是哈……
姚玄洲翻了对头一眼,挥手道,“我不与你逞口舌之利,今天竹山与仙宫的事,离秋宫也要掺和吗!那好!来!看我取你狗头!再去收拾躲在御史台的五蠹!”
周生又是哈哈一笑,“此言差矣,晚生虽曾添作东江督御史,但最近丁忧去职,如今不过是一介白身,喝茶听曲,实在闲的无聊,这才应邀而来凑个热闹罢了。
诸位道友愿意赏脸,就借着薄名做个见证而已。姚兄可不要扯着个嗓子,信口雌黄,冤枉好人啊!”
姚玄洲皱眉,“丁忧?你得道五百年了丁个什么忧?你妈又死了?”
周生居然这也不怒,又是哈哈一乐,“然也,晚生把结交的道侣,顺便拜作乳母不行吗?最近她离世往生,鄙人悲痛不已自愿为她带孝不行吗?
总之此事与离国无关,更与御史台无关,姚兄可不要到处乱咬,诽谤朝廷,你死了不要紧,伤了皇城内外的和气就不好了啊!”
姚玄洲被呛得眉头一阵抖,“厚颜无耻的狗贼!好!不关你们事!那我便杀了这一对魔头,断绝五台山的魔种!”
周生笑着摇头,“姚兄又错,今日的契机是天台山与竹山斗剑,与仙宫可没什么关系。”
“和仙宫没关系!”姚玄洲气得发笑,把手往北一指,“那他们干嘛来了!看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