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浩英一人,拦在陈天养身前。
神情之凄苦,声音之愤恨,令陈天养为之一怔。
不过后者如今心情复杂,有失子之痛,更有无限的憋屈。恨自己身为朝廷高官,却不能为亲人报仇雪恨。
白发人送黑发人。
换做平时,哪里还管什么青红皂白。
可现在祭祀在即,小小永乐县中各路人马云集,温良如果真的将画卷公之于众,他还真的不好收场。
毕竟,守夜学院不是任他揉捏的软柿子。
可眼前的孙浩英……哼哼。
“连本官的路也敢阻拦,孙浩英,你找死不成!”
陈天养吐沫横飞,手指孙浩英,恨不得一刀将其劈砍而死!
孙浩英双手抱拳,沉声道:“下官拜见陈大人。”
陈天养十分不耐烦的甩手说道:“什么事,赶紧说。”
孙浩英老泪纵横,道:“下官有一爱妻,平时疼爱有加,老来得子,这是多么值得庆贺的一件事情。”
陈天养一拂衣袖,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孙浩英指着陈冕,冷声道:“可是,我昨日才刚刚得知,我那位爱妻根本就是个不知羞耻的荡妇,早就与其他野男人勾搭上了。而且,生的儿子,也是那个野男人的种。”
陈天养懒得管他,道:“野男人是谁,你就找谁去,拦本官的去路作甚?”
孙浩英双目圆瞪,指着陈冕,大喝道:“那个野男人,就是你儿子,陈冕。”
……
事实上,孙浩英是个极有城府之人,平时断不会如此武断,在落天河祭祀之前,去找吏部侍郎的麻烦。
但是,他对姚菲却倍加喜爱。
尤其是后者为他生了个儿子之后,更是疼的不得了。
可以说母子二人是他唯一的逆鳞。
直到昨天晚上,他收到了一封匿名信,信中说:姚菲早就与陈冕有染,而且他那儿子,也不是他亲生。
这信自然是苏城托赵守财写的。
至于儿子非他所生,则完全是苏城添油加醋,反正是想让孙浩英动怒。
一看这信,孙浩英最开始是不相信的,可结合最近姚菲种种可疑行迹,他的眉毛深深皱了起来。
已经好些天了,姚菲都很晚才回来,说是出去工作,可看她那副神态,不像。
思来想去,孙浩英有了决断,先跟他的宝贝儿子做个滴血认亲,结果出来之后,一切自然真相大白了。
结果出来之后,孙浩英彻底傻了眼,顿时恼羞成怒。
自己竟然帮别人养个儿子,自己就是傻子!
管你陈冕是不是有吏部的背景,必须要讨一个公道,哪怕没了这条命。
……
陈冕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怒喝道:“孙浩英,你少含血喷人。”
孙浩英嗤笑一声,说道:“怎么,事到如今还想抵赖不成,我妻子就是姚菲,你敢说你不认识?”
陈冕一怔,“姚菲?”
他的确知道姚菲并不是处女之身,但根本不晓得她早已嫁人,并且还是这个老东西的女人。
嗓子眼像是塞了苍蝇一样难受。
孙浩英怒道:“你怎么不说话了?”
陈天养看儿子的脸色,已经猜到事情**不离十,心中更加郁闷,自己这两个儿子,怎么一个比一个不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