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静时闪过一丝错愕。
许瑾年一向是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性格,尤其是吃软不吃硬,她就是把许瑾年的性子拿捏的死死的,从小到大,许瑾年都没有拒绝过她。
许静时眨巴眨巴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晶莹的的泪滴瞬间就染上眼眶:
“大姐姐,我这是做错了什么?祖母把翟簪送给你我都没有丝毫的怨言,为什么换到我这里来,我只是想看一看,你都舍不得拿出来呢?”
要多委屈就多委屈,要多软萌就多软萌,又是多么知晓大义,不和长姐抢东西。
难怪许家上上下下都亲近她,难怪夏侯音对她两情相悦。
“时儿还不知道吗?宴会风波,老祖母当时就把簪子收回去了。”许瑾年一双黑眸,闪着亮光,定定的看着许静时,“老祖母的东西,这么拿出来了,已经被祖母重重的叱责了一回,我还敢犯这不孝之罪?”
“祖母怎么会是如此小气之人?”许静时不信。
“时儿若是不信,可亲自去向祖母讨要。”许瑾年冷然的把琥珀坠子丢回许静时手里,清冷的说道,“时儿妹妹把这琥珀收回去吧!我这里没了翟簪,自然是配不上你这珍贵的琥珀的!”
许静时一时之间不知道许瑾年翻脸如此之快,只得讪讪的说道:
“大姐姐说的什么话,琥珀自然是要送你的!”
“不必了!时儿还是去向祖母求证一番吧!”许瑾时转身,拂袖而去。
“七小姐还是请回吧!”
筱八一向不喜欢这位笑脸迎人的七小姐,眼见自家小姐生气了,不客气的对许静时下着逐客令。
许静时面色微窒,心中暗恼,但很快她就一脸笑靥如花,善解人意的说道:“大姐姐今日里不高兴,那我来日再来陪你玩儿!”
许瑾年没有看她,佯装镇定的回到房内,一颗心噗通跳的厉害。
以许静时的心智,她一定是发现了什么异样,才会这样处心积虑来要翟簪。
这翟簪,一定是有问题的!
如果真有问题,许静时和江芙蓉串通一气,一心想拿捏她的是非,再闹出风波来,就会定许家大房的欺君之罪了!
到时候不仅仅是她,连老祖母都会遭殃。
那翟簪,早在她去长春院逃命的时候,为了避免身份暴露,当时混进四皇子席位,偷偷地塞在了地毯之中。
她原想着,那房间是夏侯焱专用房,因此,只要夏侯焱不去,没人敢去。就怕万一被人发现尤其是夏侯焱发现了,也不是一件好事。
许瑾年一刻都呆不住了,她得立即去把翟簪取回来。
长春院朝阳苑,美男如云,丝竹绕耳。
一群少年有序的坐在堂前,一个个正值豆蔻年华,风华绝代,抚着琴弦,弹着琵琶。
夏侯焱看了半晌,觉得甚是无趣。
这么多美少年,竟然一个都比不上那小连儿的一丝一毫,不如那小厮灵动,不如“他”狡黠,不如“他”时而轻言细语,时而婉约动人,时而静如处子,时而动若脱兔。
和那小厮也不过是才相处一日,夏侯焱竟然觉得满脑子里全是“他”那一颦一笑的样子。
他还从来没有看见有谁像那小厮一样逃命都逃得那么有趣!
夏侯焱嘴角微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