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初瑶心中的不安逐渐放大,像是一块石头一样,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紧紧地靠在吉祥的身上,心中惊惶不定。
张良华见了她这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有些气恼道:
“谢初瑶,你给我说说,今日里到底怎么回事?”
说好的有分寸,不会给二房添乱呢?
她现在可是头大得跟箩筐一样,太子来许府做客,和他们四房的庶女爬上了床,怎么听都不是那么回事。
她恼怒得很,当着众人,就连名带姓的叫了出来。
“二夫人,还能怎么回事。”罗晓菁笑了一声,她现在满面都是喜色,哪里还有刚才的狼狈?
她抚了抚满额的青丝,眼波流转:“太子殿下年轻气盛,看上了稔儿,宠幸了她,这有什么好惊奇的。”
谢初瑶脸上抽了抽,只觉得气喘都不顺畅了,要是平时,她绝对一个大耳光子呼过去了!
但是经过一晚上情绪上的跌宕起伏,她现在不敢轻易开口,她满心满脑地都在想,她自己的女儿现在在哪里?
她无法想象下去,如果被大家发现许静时是和护卫睡在一张床上,那时儿就完了!
吉祥感觉到四夫人的颤栗,也是惊得浑身打颤,如果许静时出了什么差池,四夫人肯定不会饶了她的!
她极力挤出几丝笑容:“夫人,您身体本就弱,这会儿着凉了,我扶您回房休息吧!”
谢初瑶默了默,强颜欢笑道:“华姐姐,现如今年姐儿也找到了,稔姐儿也受太子宠幸了,虚惊一场,大家都回去歇息吧!”
一直沉默的许瑾年皱了皱眉,突然好奇出声:“四婶婶,太子殿下怎么去了东侧耳房,您难道不感到奇怪么?”
太子殿下?
像是如梦初醒般地,谢初瑶突然醒悟道:“对啊!太子殿下是年姐儿的未来夫君,怎么突然就爬到了太子的床上去了?”
她紧紧地抓住许瑾年的手,急切地说道:“年姐儿,你跟婶婶说,是稔姐儿撵你走的,是吗?”
罗晓菁面色骤然变冷,她强自压着自己的怒意,扯出了一抹僵硬的笑容:“夫人,您这话说得,难不成年姐儿还能被稔姐儿拎走?难道太子殿下还能被稔姐儿拉进东房?这分明是您自己乱点鸳鸯谱啊!”
二夫人叹息一声,突然说道:“你们四房真的是离谱的狠!你们现如今,对年姐儿如此亏欠,看如何向年姐儿交差,向大伯交差吧!”
谢初瑶和罗晓菁同时一震,齐齐地向许瑾年望去。
许瑾年低垂着眼眸,没有说话。
她们更加以为许瑾年已经伤心到,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是她!都是四夫人安排的,可怜我的稔儿啊——”罗晓菁以帕掩面,哽咽着哭道,“我的稔儿啊,莫名其妙地丢了女子最重要的东西,这让我们娘两个怎么活啊!”
“杀人啦!救命啊!”
几人正僵直不下,突然都被凄厉的叫喊声吓住!
是许静时!
谢初瑶本就一直忐忑不安地紧盯着许静时的房门,生怕里面会有些什么动静,她想东想西,却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许静时浑身带血地跑了出来!
她何曾看过许静时这样狼狈无助的样子,她更怕许静时的失态,会叫醒尚在沉睡中的人们。
“时儿!”谢初瑶挣开吉祥的手臂,疯了一样扑了过去,一把搂住许静时,双手搂住她,悄声说,“别怕,娘在这里,别吵,别吵...”
许静时抬头看了一眼谢初瑶,突然泪流满面,整个人都在发抖,喃喃地说道:
“我怕,好怕,杀——”
谢初瑶赶紧捂住了她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