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笑意突然浮现在谢初瑶的嘴角,她眼眸滴溜溜地一转,突然向江芙蓉跑了过去,一把握住江芙蓉的手。甚是感激地说:
“昨夜里,时儿看太子醉酒,特意向我讨了一个解醉酒的法子,想给太子送解酒汤过来的,没想到遇到这个护卫竟然想图谋不轨!是你见到时儿手无缚鸡之力,一时义气,仗义而为了,是吗?”
江芙蓉微怔,她反手握住谢初瑶的双手,杏目圆睁,义愤填膺地说道:“真没想到这个护卫人模狗样的,竟然想对时儿妹妹下手!”
“咦,那江小姐怎么突然会出现在太子的厢房呢?”罗晓菁突然有了优越感,她不傻,一眼就看穿了她们互相包庇的伎俩。
“罗晓菁,看你说得,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们母女,只会想着以色勾人!”
谢初瑶大怒,指着罗晓菁的鼻子,道:“你别以为稔姐儿爬上了太子殿下的床,就能一步登天了!总归,稔姐儿的庶出身份还摆在那里!”
许稔芬竟然爬上了太子的床?
江芙蓉大惊,一双凌厉的杏眼狠狠地盯着罗晓菁,她声色俱厉地叱道:“凭她?也配?”
罗晓菁被她们两人的厉色所吓得不敢再开口,打嘴仗,她不屑,这一回合,只要是她的稔儿赢了就好!
“原来你们一个一个滴,都在打太子的主意!”一直久未开口的许瑾年却突然跺跺脚,举起袖子,掩住了面孔,飞快地跑了出去,“我倒是要去找祖母,帮我评评理去!”
众人大惊,皆失去了言语,她们面面相觑,一个个都在思索着如何面对接下来要发生的变故。
许瑾年奔了出去,一个黑影就从屋檐上掠下,一道清脆的女声传来:
“小姐,你怎么才来,真的急死我了!”
许瑾年看着鹂儿手中的鸟笼,借着鹂儿的轻功,二人飞快地掠上了屋顶,趁着黎明前的黑暗,飞快地朝着远处奔去。
清晨的凉风在她们身上吹拂而过,鹂儿看着许瑾年,吃惊地说道:
“大小姐,你真的是一个好奇特的女子!我可从来没有见过有人亲自算计自己,让自己失去了婚事!”
许瑾年眨了眨眼,看着东方逐渐发亮的云彩,几缕阳光正要破云而出,少女的面孔焕发出一片生机:“要想摆脱阴影,就要面对阳光而生!”
要想摆脱阴影,就要面对阳光而生!
鹂儿又念了一遍,似乎没听懂,但是看着东方逐渐昳丽的云彩,又似乎明白了点什么。
鹂儿有些惊奇地道:“小姐,您明明知道许稔芬的蝴蝶兰撒了勾魂香,却任由她去勾引夏侯音,你就真的一点都不想制止么?”
许瑾年微微一笑:“惩戒贱人的最好的方法,就是让更贱的人去抢她们嘴中的肉!”
所以,她看出了许稔芬的心机,许稔芬故意将撒了勾魂香的酒水泼在自己的胸口,明明惧怕四夫人,却依旧如飞蛾扑火的去接近夏侯音,在夏侯音扶她的时候,她已经不动声色地将勾魂香涂在了他的身上。
以至于,后来,许稔芬捧着撒了勾魂香的蝴蝶兰在夏侯音的房间附近徘徊,终于把夏侯音成功地诱导进了空无一人的东房,把护卫扶进了太子厢房。
许稔芬这一石二鸟的心机,真的是很有段位。
只是,这位庶女妹妹,真的能抵得住如狼似虎的四房和江家吗?她倒是希望这位堂妹,能够笑到最后!
鹂儿看着身旁这位少年主子,露出的笑容,不由得暗暗心惊。
明明小小的年纪,却分明的冷静,许家众人个个心怀鬼胎,却只不过像一颗颗小小的棋子,被她玩在手心!
但是鹂儿喜欢!
大抵强者遇到更强的人,才会心甘情愿地尊对方为自己的主子!
东方逐渐透出亮光,鹂儿问道:
“小姐,我们接下来,真的要去活死人墓秦王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