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立着一位中年妇女,满脸凝重,另有丫鬟不断的擦拭着,而另一位丫鬟的手被刘老太君抓着,丫头的脸疼得有些扭曲却不敢吭声,可见老夫人抓得多用劲。
床边坐着一位老医生,手里拿着针灸布袋,正在斟酌神思。
能有胆量进来,想必这一位,应该是京城最有名望的了。
“陈太医,我给您寻了一位帮手。”似乎这位陈太医很有威望,连刘济泓说话都得拿捏轻重。
许瑾年一听陈太医三字,心下知晓,这是平时给皇帝、太后看病的医生,可见刘老夫人在皇家的份量有多重。
有了前车之鉴,许瑾年不想招惹是非,立即上前对陈太医鞠躬,道:
“见过陈太医。”
陈太医眉头微皱,明显不悦,但到底是有几分涵养的。
“陈太医,您是在考虑扎心腧、厥阴腧、内关、通里还是檀中、郗门、太渊、丰隆、阴陵泉?”许瑾年看着陈太医久久没有动手,不由得好奇的问道。
“你懂针灸?”陈太医闻言一怔,不由得上下打量了一下许瑾年。
“哎唷,哎唷!”刘老太君终究是忍不住了,叫喊出声。
“母亲,您哪里不舒服呀!”中年妇女忍不住以帕掩面,眼眶发红,小声地抽泣。
“老太君,我给您揉揉,我给您揉揉。”两个丫头慌成一堆,带着哭腔,尤其是别捏手的丫头,趁着心疼老太君的机会,泪如雨下。
旁人不知的还以为她是多心疼老太君,其实她一直是痛得想哭而又不能哭啊。
“还请陈太医快拿定主意!”刘济泓眼见祖母如此惨状,催促陈太医。
陈太医顿时有点手无足措,如此凶险的病症,两手又变幻颜色,如此怪异的病症,他不敢随意施针。
刘老太君忧思成疾,刘丞相家已经访遍名医,都不得其法,如果不是太后的旨意,他哪里敢过来。
“心如刀绞,先止疼。陈太医,承让了!”许瑾年疾步上前,抓起了陈太医手头的银针,直奔刘老夫人的床边而去。
“你想干什么!你比陈太医还能?”
众人大惊失色!
刘济泓的声音最大,这突然的变故,让他恨不得把许瑾年一刀劈死。
陈太医瞟了瞟一脸持重的许瑾年,心道后生无畏啊,他早就知晓这刘济泓,平素里都是温软如玉的模样,一旦触及他的底限,他也能把人往死里整。
这也是他久久不敢动手的原因。
“心如刀割,一刀一刀,你想痛死你祖母吗!”许瑾年无视暴怒的刘济泓,紧盯着他的眼眸,“你看她的手!”
许瑾年指着丫鬟的手,拂起了她的衣袖,只见她白嫩的手臂上,黑紫一片,肿胀不堪。
“丫头——”刘老太君似乎些许清醒,带着歉意,微微松了手指。
“老夫人,我无碍!”丫头满脸惶恐,跪倒就拜。
“滚!”刘济泓不耐烦的赶走了两个丫头,自己亲自上前,握住了刘老太君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