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是她大意了,原本以为罗晓菁是低等出身,需要攀附着她而活,而许稔芬又俯首帖耳的,却没想到是藏在她们身边十几年的毒蛇。
她们自然是不知道,许稔芬从小到大都和许静时较劲,她原本就比许静时长得美,同一个父亲,却因为她的母亲出身不好,而她们就必须被谢初瑶两母女拿捏着,搓圆搓扁。
许稔芬一边忍辱负重地为虎作伥,伺机也能跟着嫡姐上上学堂,一边里她早就想着通过婚姻大事来谋求出路。
眼下,两母女无心抄写经书,脸上都笼着愁云。罗晓菁原本因为许稔芬与太子生米煮成了熟饭,沾沾自喜。
但是她欢喜还没有多久,随之接二连三的就受到了谢初瑶与江芙蓉的打压,许德盛名义上是把她们两个罚跪祠堂抄经书,还不如说是在变相的在保护着她们。
“娘,你说太子会不会把我给忘了?”许稔芬红着眼圈,咬着嘴唇,脸上全是焦灼的神色。
罗晓菁叹了口气,她哭丧着脸,道:“稔儿,真不知道你能做出如此的大事来,你还念着太子呢,眼下,若不是你父亲保着我们,我们都要被他们活活地撕了!”
许稔芬努力压下心中的惶恐,唇角勾起了自嘲的苦笑:“如果太子不要我,那父亲估计也不会再保着我们了!”
罗晓菁脸色更黑了,她自然是知道许德盛的如意算盘,只要有一线的生机,他都定然不会放过。但是,那如狼似虎的正室,还有老太君,又能放过她们吗?
罗晓菁想着,惶恐更甚,母女二人惶然不安地对视了一眼,彼此都从眼中看见了惶恐,她们目前的处境是前有狼后有虎,任人生杀予夺。
良久,罗晓菁想起了许瑾年那孤冷但绵软的性子,苦笑道:“现如今,也只能从年姐儿下手,谋求一条生路,再看看你的肚子是否能够争气!”
闻言,许稔芬猛地抬起了头,艳丽的眼眸里满满都是不可置信:“娘,你这是愁疯了头了吗?你觉得她能饶得了我?”
到了午饭时分,把自己“关在”门内两天两夜的许瑾年终于打开大门。
没想到她迎来的第一个人,竟然是许稔芬。
许稔芬一见了她,就在地上跪了下去,她咬着红唇,哭诉道:“大姐姐,妹妹是无意招惹太子的,那日之事真的是身不由己,妹妹也是受害者,大姐姐你可千万不要怪罪我啊!”
许瑾年挑了挑眉,聚精会神地瞅着手中的清单,目光并没有看她一眼:“稔妹妹的意思是说太子殿下原来是属狗的,自己闻着了你的味,就爬上了你的床了?”
许稔芬听到她这话,脸色陡然变得苍白。
她看着许瑾年那双大大的杏眼,没有愠怒,但满满的都是冷然……像是对她所做之事,了然于心一样的。
怎么可能?
这些事是她一个人筹划的,连她亲娘她都没有说过,许瑾年却似乎是知晓点什么一样的。
许稔芬一个激灵,心中突然生出了胆颤,她是真的怕了。先前许静时说大姐姐变了,她还不当回事,而现如今再看许瑾年,哪里有一丝懵懂的样子?
如果,这位性情突然大变的嫡姐姐知道,她不但设计了太子,还设计了太子护卫,害太子无辜失去了一个心腹,害江芙蓉和许静时清白名声受损。
......
大晴天的,她突然就打了一个寒颤,她惶然拜道:
“大姐姐,妹妹错了!你这次饶了妹妹吧!”
许瑾年听着她这磕得砰砰作响的动作,停住了手中的事情,好笑地看着她:“稔妹妹,你不觉得你最该去四婶婶面前去磕头么?”
她这话不说还好,许稔芬眼中的泪都落了下来,战战兢兢地说:“大姐姐,如果你能在祖母面前说说情,饶了我这一次,我就是做牛做马,都愿意为大姐姐所用!”
许瑾年神色安静地瞟了一眼许稔芬,她并不反对庶女想飞上枝头做凤凰,但是为了一己之私,将另外三个女人都拖下水,许稔芬这心段位,倒也是值得去夏侯音的后庭走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