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瑾年好不容易擦好了自己的手指,一脸嫌弃地冲他说道:
“左太丞不是太医院的股肱大夫么?这都看不懂我在救你?”
左信厚听了她这话,愈发气得发抖,语言中带着狠厉:
“若不是用了什么妖法,你能抵得住我的掌势?”
他才不信,他那掌势至少用了六成的内力,别说是一个弱女子,即使是一颗百年大树,亦能被他劈裂。
她却轻轻松松地伸出了两根指头,就让自己浑身泄了气!
这定然是妖法!
许瑾年忽地抬起眼眸,黑白分明的眸子泛着亮光,恍然大悟般地说道:
“原来左太丞你也承认了你一言不合就用掌劈人啊?”
众人唏嘘不已。
左信厚瞠目结舌。
他原本是抱着为太子教训无理小辈的,只是对一个弱女子出手凌厉,确实是招人嘴舌。
“左太丞不知道是代表着东宫一言不发就整人,还是代表着太医院呢?”许瑾年又转了转眼眸,好奇地问道。
夏侯音面色微沉,如若心中不是忌惮此女几分,他定然是要好好教训这个女子。
他强自冷静,面上依旧好脾气地摆出笑容,道:
“左太丞不是我东宫的人,左太丞只是热心肠罢了。”
“哦?原来东宫之主把这样的狗仗人势,当做是热心肠啊?”许瑾年笑得有些无邪。
众人被她的用词惊住了。
“哈哈!哈哈!”献王的笑声朗朗传来,嘴角的胡须随着他的笑声震动,他指着太子笑道,“太子啊,原来亲近你们东宫的人都是狗啊!”
“咳咳,二哥——”
一旁的穆王夏侯翰翮清了清喉咙,拉了拉献王的衣袖,道,“二哥,都是一家人,你可别让太子当众出丑了。”
夏侯音一张脸立马变得铁青,但是他一向是在众人面前装儒雅稳重惯了,心中的汹涌恨意只得强自化作一股清风。
他讪讪的看向献王,笑道:
“王叔还如往日那么爱说笑。”
他眼中暗藏锋芒。
这位二王叔可是他父皇心中的一根刺。
年轻的时候他就和父皇抢皇位。
听母妃说起,之所以让他的名字带“音”。
就因为这位二皇叔的名字叫“禋”,而他出生排行第二,因此取名带“音”,传说中,如若得了震寰之音,便能稳固江山,称霸天下。
是以这些年,他肩负重任,明面上是在各地游学,实际上是遍寻震寰之音的主人去了。
只怕这位二皇叔依旧对皇位虎视眈眈,才会当着众人的面,一次次地羞辱着他。
那眼前这名女子呢?
难道亦是自己的仇人?
他眼光倏地看向许瑾年,眸光涌起一抹狠意。
越看越觉得她的眉眼有些面熟,如若能扒下她的面纱看看?
与他同样愤怒的还有左信厚。
原本他身为太医院的高级官员,这一辈都没当众出过这样的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