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焱眸底暗光浮动,看着无悔道:
“你去千机门,前去查查近日皇后接触了些什么人?”
自从皇长子上朝之后,引起了皇族异动。
太后、皇帝、皇后先后派人前去关心皇长子的身体,并且派遣了各种名医。
让人惊讶的是,皇长子许是求药心切,竟然没有拒绝,一时间秦王府逐渐恢复了些生气。
起先,夏侯焱并没有放松警惕,千机门的人化作各种角色,潜伏在秦王府方圆几里之地,密切地关注着出入皇长子的人,并且查过他们的行踪。
皆是正儿八经的奉命行事,而太后、皇帝、皇后亦是真心的想要皇长子好。
请的都是京城的名医,甚至是天下的名医。
医圣亲临夏启国,皇族皆派出了代表,太后传召献王入宫,也不过是求他那千年何首乌。
站在夏启国最高权位的统治者们,似乎都对皇长子起了心思。
太后动作最慢,是在李姝出事之后才传唤了献王回京。
按理说,即使皇后想要利用李锦对皇长子借刀杀人,也不容易轻易出手。
而且以皇长子的警惕之心,李锦又是良医,即使皇后想有心栽赃,又怎么会轻易得手?
刘济泓对进出秦王府的人勘查更是严格。
在那些人或真或假的情谊之中,皇长子每日喝着滋补汤药,似乎精神也有所好转。
这其中,最为高兴的要数是皇帝了。
夏侯焱冷嗤。
不管皇帝有没有重用皇长子的心,估计皇后是不太乐意的。
毕竟稳坐太子之位十几年,久坐皇后宝座这么多年,谁也不能容忍自己与自己儿子的权势被剥夺。
像是前路乌云密布,让人看不清前路。
皇后的手段真的有如此深沉?
“怎么样?”夏侯焱眼睛的余光瞥见了无难踯躅而行,心中没来由的一慌,简单问道。
无难眸中滑过一抹不安,道:“据说皇长子没了!”
夏侯焱闻言脸上顿时血色,他艰难启齿:
“到底是谁说的?”
无难何曾见过主子这般慌乱,难过地道:
“原本我是一直盯着夏侯音的,这小子最近频繁觐见皇帝,亦不知在图谋什么,但今日,他竟然慌慌张张地前往皇后寝宫,而后,就看到福安鬼鬼祟祟地前往主子这边,我当时正纳闷,却突然瞧见皇后跌跌撞撞地前往皇宫,然后就看到了羽林军出动了。”
无难担忧地瞟了一眼夏侯焱的神色,继续道:
“卑职前往秦王府的时候,见着秦王府上下哀恸一片,管家,管家——正在挂白帛!”
夏侯焱闻言几乎打了一个趔趄。
众人不敢言语。
虽然主子与皇长子亦是缺乏来往,但他们儿时的那段情谊,只怕是这个皇家对于主子最温暖的回忆了吧?
主子本是重情之人,唯一一个给予他温暖回忆的人,他这么多年为了皇长子忍气吞声的活着,慢慢地变得更强大。
而突然,这个人就这样没了?
“我不相信!”夏侯焱咬紧了牙关,一拳砸在身边的桌案上,“我不相信他会这么无能!”
生在皇家,岂能被人这么轻易地摆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