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
许瑾年打断了他的话,抬眸看他,目光清透,却带着让他不敢直视的威严.
夏侯音的一颗心慌得厉害,她停住脚步,不应该是感激涕零吗?
不应该像那些女子,给她们一点好处,就会像藤蔓一样向他扑过来,哭着笑着感激他吗?
在夏侯音困顿的神色中,就听见她淡然却气势凛然的声音:
“我纠正你一下,不是你求皇上救我的父亲,是我的父兄一直在帮你们夏侯家打江山,是在救你们啊!”
夏侯音一怔,像是第一次听见有臣子对他说,他们是在救他们皇家的天下,对方还是一位女子。
她一定是在生气,否则她说的话,为何他听不懂?
夏侯音望着她那淡然冷傲却美得让他心动不已的脸,心中一热,双手就去抓她的手。
她眉头一皱,不动声色地把手移开。
但还是被他抓住了衣袖。
他目光殷切地去望她,信誓旦旦地说道:
“你信我,我一定能救你的父兄。”
“参见睿王!”
旁边突然有声音传来,打断了夏侯音想要继续诉衷肠的架势。
许瑾年一惊,抬眸寻声望去,就见到了一行人匆忙而来,走在最前面的,赫然是夏侯焱。
夏侯焱没有看她,眉头微蹙,目光冷凝地扫了一下抓着她衣袖子的手。
许瑾年心中一窒,而后不可抑制地跳了起来,挥手去甩夏侯音的手。
“四弟在看谁?”
又一道声音传来,众臣簇拥着一人,款款而来。
夏侯音看见这人,脸色立马就变了。
夏侯徽!
夏侯徽目光掠过夏侯音的手,眸光中闪过一抹冷戾,嘴角勾起一抹嘲讽,道:
“怎么,太子这是忘记了父皇的圣旨了吗?”
夏侯音面色大囧,那日,他们同时在朝堂上,皆被皇帝废除了婚姻。
夏侯徽这是在隐射自己失仪。
他不动声色地放开了许瑾年的衣袖,摆出一副笑脸,道:
“皇兄说笑了,适才本王只不过是偶遇许小姐,见她衣服脏了而已。”
他目光炯炯地盯向夏侯徽身后的那批巴结的官员,目光顷刻变得不善。
这位废太子,才得了父皇的重视,那些墙头草们,就一个个迫不及待地想要靠着他了。
夏侯音的眼光实在是太厉,那些个大臣讪讪然堆着笑脸,解析道:
“见过太子殿下,见过睿王!微臣偶遇皇长子,见到他健康俊朗,真的替太子感到开心。”
“是啊,太子殿下宅心仁厚,为了皇长子的病,可没少花心思求医问药。”
老狐狸们一个一个见风使舵,他们混到这个高位,哪里不懂得为自己都谋一条出路?
万一押错宝了呢?太子可千万不能得罪。
太子眼波流转,瞟了这些老狐狸一眼,道:
“皇长子是本王的大哥,病了这么多年,估计连群英殿都不知道怎么走了,诸位可要好生照顾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