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焱对夏侯徽的反应似是稍感意外。
从许瑾年对夏侯徽赞赏的表情中,他似乎第一次看到他的这位皇兄,比他想象中要能干很多。
不知怎么的,他现在非常介意许瑾年对夏侯徽的态度。
抑或是她从来没有对除他之外的男子关注过,而她却不止一次地对夏侯徽露出了然般的微笑。
虽然许瑾年掩饰得很好,但是他分明看见了她对皇后流露出的讥讽的态度。
像是她一下子就看懂了夏侯徽的用意。
他们之间像是存在着眸中默契。
他浓眉蹙起,眼眸只是淡然扫过二人之后,便安静地品尝着美食,心里却已不动声色地在思量着目前的局势。
皇后原本是拐弯抹角地内涵夏侯徽的,却没料到夏侯徽说话是如此直接。
她更气愤的是夏侯徽说话的态度,一口一句“皇后”,一点都没当她是嫡母看待。
她眸色渐深,总觉得夏侯徽话里有话。
但她的错愕也只不过是一闪而过,她面部依旧镇定如初,淡然地保持她的尊贵与从容。
果不其然,一道声音陡然从耳边响起,只见刘丞相走出席位,上前一步,在皇帝面前再次跪了下来,他语气愤懑:
“皇上,这一定是个圈套,先是三番两次地想毒害皇长子,此计不成,就开始陷害皇长子于不义,此人好狠的心机!请皇上明察秋毫!”
林管家闻言大惊,向前爬行几步,再一次叩头道:
“冤枉啊,请皇上明察,毒害皇长子的是李太医啊!与奴才无关,这龙袍也是奴才错手拿错了,这不是我的包袱!”
“哐当——”
随着一声脆响在林管家脚边响起,四周飞溅起了碎瓷片。
林管家顿时吓得面无人色。
皇后语气沉冷的声音随后即至:
“上次李锦能在秦王府下毒,你身为管家,有失察之错,而这龙袍,岂有拿错之理,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你还躲得过吗?还不快交代出你的背后之人?”
皇后眉眼肃冷,语气骤然冷冽,
“不要以为你是太后亲手提拔的管家,皇长子固然尊贵,但皇上的皇子个个优秀,不管是立嫡,立长,都是皇上说了算。”
“这就奇怪了,我倒是听人告密,举报的是你们康家二公子康镇远,私自购买了龙袍,如此说来,皇后是不是得说你们康家有谋逆造反之心?”
开口的是一直默不作声地坐在旁边的长公主。
这又卷进来一个不好惹的主——
大殿里顿时像是气息凝重,文武大臣心中渐渐生起了不安。
这龙袍可是天大的事情,大臣平日里连明黄的服装都不能穿,更何况有人直接穿上明黄的龙袍?
皇后一口咬定的是林管家是秦王府的人,但长公主轻描淡写地就把康家扯了进来。
局势似乎越来越复杂。
皇后闻言脸色猝变,她目光中喷出悍然大火,一口否定道:
“那不过是一些捕风捉影的传闻,本宫的二弟虽然贪玩,但平素里也就爱听戏、唱戏。那是戏服,岂能与朕的龙袍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