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有点微妙。
江琬想离开,她便清了清嗓子,对徐翁行了个叉手礼道:“徐爷爷,今日有缘再得见,实乃幸甚。可惜天时太晚,小女不便多留,这便告辞啦。”
徐翁一手压着腰间竹篓,又看了看秦夙,便道:“成,你早些归家。”
见秦夙背在身后的一只拳头似又动了动,就又说:“不然……让郎君送你回去?这深更半夜,对了,你怎么一个人在外头呢?”
说着,他眼睛就微微瞪了起来。
像极了,抓到孩子逃课的……教导主任?
哎哟我的天,一定是眼花了!
江琬嘻嘻笑:“今晚不宵禁呀,不逛逛多可惜是吧?徐爷爷再见,秦郎君再会。”
说着,她脚下轻点,身形展开,也不管大门了,一个纵跃便也从旁边高墙翻了出去。
翻墙又怎样?你翻我也翻,大家都翻呀。
赶紧溜,赶紧溜。
至于“请秦郎君相送”,她是这么没数的人吗?竟敢叫大佬送自己回家?
她此刻收获了大把的自由点,且要寻些好去处,签到去也!
江琬心里愉快地笑一声,出了院墙,只见前方这小院门口竟也闪着个白色光点。
系统提示:“发现签到点,绝世高手秦夙的别院离风,请问是否签到?”
不签不签,等下回两位大佬都不在家的时候,再偷偷来签。
江琬心里默默记住了这个地方,原来这里是秦夙的别院。
大佬的别院一定能签出好东西,但这个地方她随时都可以再来,实在没有必要非得在秦夙和徐翁都在的时候找事。
她一溜跑了,一边默默记忆着地形和路线,一边循着灯火最璀璨的方向,快速奔行而去。
后方,离风别院中。
徐翁望了望江琬离去的方向,笑叹一声:“这小丫头,不过一两日不见,功力竟似又长进了。这天赋,有些惊人啊。”
秦夙没有吭声,但他背在身后的那只手又微微动了动。
徐翁目光移过来,眼神忽然在他心口凝住:“不对!郎君,你方才又发作了?”
他身形趋而向前,一步走到秦夙对面,惊道:“情劫蛰伏了?今年还未到极地寒狱去,情劫居然就蛰伏了?”
说着,他又现喜意:“这可当真是太妙了!郎君,你怎么做到的?”
秦夙没有回答,只是微微后退了一步。一直背在身后的那只手终于被他举起来,他略看了眼这只手,似有迟疑。
但片刻后,他还是将这手轻轻按到了心口。
他的心房在规律地跳动,一下,又一下。
咚、咚、咚!
如此寻常,于他而言,竟又如此难得。
唯有极寒炼狱之中方才能得到的片刻平静,竟有一刻,他也能在尘世烟火中听到么?
徐翁还要追问,秦夙却不答他。
“哎,郎君!”
秦郎君身形一动,翩翩大袖扬起,瞬间越墙而出。
是的,郎君也翻墙了!
徐翁简直被气笑。
不是,情劫居然蛰伏了,这么重要的事情,您不跟老奴商讨商讨,您就这么跑了?
跑什么?
你跑啥子?情绪一波动,他压在竹篓上的手就略松了松。
“哎哟!”身侧竹篓忽地一翻,小小竹盖被顶开,竟从中窜出一条头生肉瘤,通体血红的小怪蛇来。
徐翁“嘿”一声,探手就来抓。
“小东西,还敢逃!看爷爷我当下便炼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