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我和阿泰打得火热,或许是弦子无端的消失,让我有了一个真空期,我有时心里有些愧疚,但用不了多久,我就会忘记的干干净净,理由很简单,我和弦子说实话也不是什么事实上的恋人。最主要的是,我初尝爱情的甘露之后,和之前的老光棍是没法可比的。我和阿泰已经是形影不离,她的每一句话,对于我都是必须的,我向公司请了假,我想干一些更有价值的事儿。现在我天天都会去李姐家里,干什么,其实很简单,我开车,拉上李姐和阿泰,按照阿泰的意思,往人最多的地方去。
一晃十多天过去了,李姐的病情稳定下来,而我像换了另外一个人一样,我感觉到很轻松,精力旺盛得过剩了,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心理的作用,但是我真的很幸福。有时候我真的忘记不了弦子,但周期越来越长,我隐隐感到,我离那个外星女孩越来越隔绝。就在这时候,我突然在网络上发现一条奇怪的消息,社会上有人突然犯病了,这是一种很奇特的症状病,主要症状表现为发热和寒颤,同时还伴随全身和呼吸系统症状,症状比较轻的病人仅出现发热、肌肉酸痛、严重的病人会出现呼吸衰竭,以及其部分脏器功能障碍。起病都比较急,体温都会超过38℃,并且持续1-2周左右。
事情的经过就有些巧合了,那几天,我们刚好离开了城里,去了趟北戴河,回来小区的时候,就发现整个小区被封闭管理了。当时情况还没有公开,倒不是有意封锁消息,而是,以前这种高端小区,极少发生这样的事儿。一来能住进这种非富即贵的小区居民,素质都是很高的,二来管理也是无懈可击,每一道门禁,除非刷卡和人脸识别,都是不可能进去的,尾随的可能等于零。可这不幸的事情偏偏就发生在不可能的地方,正所谓,号称不沉船的坦但尼克号,沉没的就是他。
首先发病的就是一位事业有成的中年老板,当他出现以上的症状以后,他还以为是普通的感冒,没想到去医院以后,它发生了剧烈的病理反应。在诊室开始极限的咳嗽,接下来是喷射式的呕吐,当场就晕厥。这一幕让在场的医生简直是目瞪口呆,很快就将他转到了ICU,严密的隔离开来。其实,骤然间,这超出医学常识的病例,医生根本就没能查出他是什么病。但更大的不幸还在后头,当天晚上,和他接触的医生和护士,都出现了相同的症状,这一来,医院发现是太不简单了,赶紧就上报了卫健相关部门,于是,就出现了开头的一幕,整个安保等级升高,被当做疫情来对待了。
我们在小区门口吃了“闭门羹”之后,我突然看到李姐的脸上竟然不合时宜地露出了诡异的微笑,她喃喃地说:“还好,我们的运气不错,我可以有理由住宾馆了,师父和阿泰,你们可以请回了,我们的合作到此要告一段落,师傅你的报酬我会打在你们的卡上。”我有些突然和错愕,但也没有话说,就点头说:“那好吧。”当时就结清了工资,我要回原单位,干我的正业去了。阿泰该去哪儿,我忍不住关心地问:“阿泰,你不是她的私人医生吗?怎么也一下子终止了服务,你回哪儿?能给我一个地址吗?我想以后去找你。”
“没必要了,该做的都做了,你身上也得到了解脱,又拿到了一笔不菲的酬金,多好的结果,我们也该到此结束。”阿泰说着,一脸的无情,转身就要走。我轻叹一声,目送她离开,瞬间,灵光显现,似乎想到了什么,疑虑地对阿泰说:“我刚才看到了消息,那个‘毒王’,也就是那个第一个犯病的那个,就是李姐她们家邻居,怎么会这么巧呢?”阿泰听了头也不回地冷冷地回答:“因为你是一个很讨巧的人。”仅用一句话,天就让聊死了,无话可说,看来我们该散了,我们明白我们所谓的曾经过往火热,早就被撕成碎片。
我听到一阵沉闷的声音,我抬眼看去,双眼马上就充血了,原来,弦子出现了,突然出现了,虽然我知道她的出现和消失都是随机的,但也忍不住狂喜。这时候,她和阿泰紧紧相拥,双手十指相扣,亲昵得不可分,此时的阿泰是背对我的,那个声音是她发出来的,我知道她是相当痛苦。但弦子笑颜如花,说:“我们一起走走,找一个清静的地方,好好聊聊。”这时候,我相当清醒了,立刻就想起了阿泰给我说的,关于弦子的的话,第一印象就是,弦子并没有那么好,当然,我也想起了我们手艺人业内的一句老话,同行是冤家,同爱是醋坛。
我们来到了一处街心公园,这儿绿树四合,没有人来,阿泰终于喊出一句让我心一暖的话来:“弦子公主,我们离开大宁的身体吧。”弦子鼻子冷哼一声,已经出手,一股呼啸的张力,让天地顿时狂风呼啸,树木的绿叶瀑布一样倾斜而下,旋转成一把剑状。弦子裹挟这条“叶龙”,出头就是一击必杀的杀手,将阿泰的头颅轰掉半边,可怜的阿泰被击倒,翻滚不休。可她并不寻常,那掉地的半个脑袋,瞬间碎裂成粉末,朝她聚集,她瞬间再生出半个脑袋,或者说是重新回收了来。
我发出一声惊恐绝望的大叫:“你们都是妖精啊······”这两个正在了断的,我所爱的女子没有人来理我,她们正在进行一场你死我活的殊死搏杀,天地异色,天日无光,诡异的是这两个女子忽而变为一个整体,忽而分裂成数个。弦子突然风筝一样,凌空伸展,变得像放大版的她,向安泰兜头罩下,一切归于沉寂······我惊恐地看到,弦子的双手,已经插入阿泰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