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找底下人筹备着,放云旸那总是有用处。结交拓跋不过是看着点沈家,难道还能作茧自缚不成。你且先放下这事儿,我自会修书给云旸,倒是御林卫那头怎么样了,京中的事,总是更要紧些的。”
霍云昇点头称是,道:“这几年大大小小都是霍家的人,皇上一时半会想要插人进来,也不是那么容易。唯有那个李阿牛比较棘手些。理由充分,御前红人,不好过于刁难。”
霍准沉吟了片刻,仔细回忆了一下上次带小女儿进宫的情形,似乎皇帝不想设计的太过明显,故而并未安排什么人在这次事情中立功。想想也是,如果有意借着此事把心腹安进来,只要要找个稍微有点头脸的才好,总不至于抓个巡城卒子来担大任,莫不是当真就是那小子行大运了?
霍准道:“上次云婉倒是并没说到这个人是皇帝安排的。”
霍云昇明白霍准的意思,恭敬道:“是,已经派人去查过了,底子干净,和苏凔倒是有渊源,但苏凔其人,爹是知道的,中了状元那么久,李阿牛还是在巡城,住的地方还不如霍家马厩。问过当天执事的人,当天确实是在那块当值,若要说巧,那就巧过头了。”
“他昨儿该到到职了吧,可有看着些。”
“自然是看过的,人倒算激灵,身手也还过的去。只怕皇帝起了栽培的心。”
“呵”。霍准笑了几声,道:“人如今在我霍家手中,皇帝要用,总得问问霍家怎么看吧。”
“儿子也这么想,既然尚未死心塌地,倒不如霍家也示好,收归己用,免得下手不太干净,反而节外生枝。”
做起这些事,霍云昇倒是擅长,霍准也就再没多交代,索性那李阿牛不过普通人一朝登了天,大多是哄上几句就晕头转向,也不值得多费口舌。倒是云旸那边更为操心。
军需是朝廷的事儿,吃喝用度都有定数,如今要借着商的名义自己囤,被发现了,就有私养亲兵的嫌疑了。所以除了擦干净自己屁股,还得替那些商也擦一擦。霍家此前没有与此行当打过太多交道,打听了一下,京中名声高点的苏家居然已经被沈家先下手为强,直接送到了皇帝面前。
霍家的境地,还真是难上加难。云旸防着沈家不说,他还得找个人去治治苏家。要放在以前,当朝相国想要为难一个商人,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偏如今苏家马车行的是皇字,儿子带的是官帽,这就难办了。
想到此处,霍准看着霍云昇叹了叹气没说话。他霍家明明权倾朝野,怎么反而难起来了。
霍云昇道:“爹可是还要什么担心的。”
霍准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京中事也没其他的。你快些将御林卫都处理的稳妥些,找个理由去一趟云旸那,呆些日子也好。”
“何故要去那边。”
“皇上做这么多事,无非也就是防着我霍家,现如今后宫还无皇子,你我还能当真推另一位王爷不成。若御林卫尽在掌握,你人在不在京中也无所谓。去云旸那呆些日子,一来,与拓跋铣打打交道,二来,做给皇帝看看,霍家已经将京中权力放下,他总该安心些了吧。”
“爹说的是,我自会在御林卫中找个信得住的人接手。倒是妹妹那..”霍云昇试探道:“爹不与她再商议商议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