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校尉是个久经沙场的老人,这些新兵的毛病多少都能看出来,林茂才对于战场的畏惧似乎是从骨子里面生出来的害怕。多数人是害怕打仗,害怕受伤。
但是刘校尉看着林茂才的反应感觉他似乎不是第一次来过战场,倒像是参加过一场十分悲惨的战争。可是他这个年纪能参加什么战争,离得最近的也就是月牙关的战争了。那场战争几乎是无人生还更何况他当时应该还是个小娃娃,不可能。
刘校尉左思右想还是觉得林茂才的反应不太对,但却是又不知道具体原因,蹲在帐篷前,想了许久,大腿一拍!不知道原因,只要知道是啥毛病不就可以了!
刚准备站起来,隔壁帐篷的顾清也听见了不晓得动静,于是三五个人扒拉开刘校尉的帐篷,眼睛里都是询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刘校尉只得尴尬的自己爬起来,挥挥手然后打趣着说道:“我就是腿蹲麻了,一时间起不来。没啥大事,没啥大事。”众人的脸色也不知道该不该信,但总之顾清是信了,因为刘校尉喜欢蹲着想事情她很早就发现了。
趁着天还没有亮,顾清得尽早最好准备,刘校尉出帐篷的时候,顾清拉着刘校尉说:“万事就拜托给你了,这场仗缺不得机关,城墙决不可破。”
刘校尉拍了拍顾清的肩膀,给了他一个很稳靠的眼神。
这一夜注定不是平静的。
“混账!连对方是什么人到现在都还没有查清楚!”野利仁迟回到自己的营地发着大火。
“报告主帅!今天站在城墙上的那个人似乎是今年新增的新兵,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得到了孟化碧的重用,竟然在昨天那种关头把兵权交给了他!”跪在地上的人是野利仁迟的二弟野利延旗送来的。说是自己精心调养出来的,在情报方面是一把好手。
野利仁迟看着堆在地上的这个人,嘴角勾起了笑容,回想起自己的这个弟弟,真实有些头痛。
“怎么不重用他难道重用你嘛?我也很想知道你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得到了我二弟的支持,这么费劲心力的把你安排在我身边。”
短短的一句话,跪在地上的人却害怕得浑身发抖,“主帅明鉴,末将是真心实意投靠主帅的,绝没有半点非分之想。”冷汗从他的额前划过,最后滴落在地上,才听见野利仁迟的声音。
“算了,起来吧,只是和你开一个小小的玩笑,再说了我二弟怎么可能害我呢!以后做事情脑子放机灵些,天亮之前必须把那个人的身份给我查出来,不然你也就不要回来了。明白了吗?”
“是,属下明白!”得到了喘息的时机,连滚带爬的出了军营,回到自己的帐篷立刻写信发了出去。可是信鸽还没有起飞就已经被别人射了下来。
“主帅,他果然在给二殿下发消息!这样的人您今天为什么不杀了他!”说话的人是野利仁迟的心腹摩肃焰,从小跟着野利仁迟一起长大的。
“不知道,兴许是本帅一时心软,终究是年幼的弟弟,有些舍不得伤了感情。行了,你也不用多说,退下吧。”
退下去的摩肃焰从衣袖中拿出那份刚刚从信鸽身上取下的情报,嘴角扯开了一丝冷笑,扔进火中。
边城内的城墙上,有两个大男人在彻夜长谈。
没有酒也没有歌。
刘校尉也不是个心思重的人,没有想明白的问题干脆直接开口问就好了:“哎,你以前见过打仗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