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傍晚,陆怀安又回了市里边,给张正奇回电话:“这车,我们要了,钱够了我们就过去找你。”
“行。”张正奇吁了口气,语气也轻松了些:“以后也就不用再挤火车,担巨大的风险了。”
只要有点风吹草动,他就担心他们无法去提货,做起来其实也挺被动。
但和陆怀安交易以来都挺顺利,他也希望他们能一直合作下去。
“当然,我们合作很愉快的。”陆怀安也笑。
他喜欢这样的关系,各取所需。
挂了电话,白珍珠又凑了过来:“你要买什么?”
嗯?陆怀安眯了眯眼睛,担心她听到了什么。
随意搭了几句话,就试探出她只听了个话尾子,听到他要买东西,却没听清是要买什么。
陆怀安冷静地指了一下:“买三个罐头。”
下次换个供销社打电话,这人脑子不清醒。
这是他跟她说话最多的一次了,白珍珠很开心。
本想继续这个话题再聊一会,谁想到陆怀安拿了东西又走了。
气死!
陆怀安可不管她气不气,拎着东西去了学校。
看到他来,沈如芸很开心。
“这给你的。”陆怀安把书包递给她。
这是他特地给她留的,油布双肩包,外头缝了一层帆布,龚兰加夜班给绣了点花,独一份的。
“哇!”沈如芸很惊喜,连忙伸手来接,结果特别重,连忙抱住:“里面有东西?”
陆怀安嗯了一声,又提回来:“买了几个罐头,算了,我给你送宿舍去吧,你别提了。”
罐头!
沈如芸开开心心地应了,时不时低头瞅一眼,越看越欢喜:“怎么突然想起买罐头?最近忙不忙,累不累?”
耐心地回答着,陆怀安略过了白珍珠:“累倒不累,就是事情有点多,琐碎的。”
因为他们这批学生目标明确,就是奔着竞赛去的,所以学校全力支持,配置的寝室都是单间。
陆怀安给拎上楼,放到桌面上:“在做卷子?”
“是啊。”沈如芸连忙把罐头拿出来放好,笑着回头:“我们啥都不多,就数卷子最多了。”
全是李佩霖手出的卷子,刻的满纸油墨香。
随手翻了一下,纸张挺薄的,还有点透,陆怀安不感兴趣地放下:“这内容越来越复杂了。”
“嗯,李老师说这些其实已经不在初中范畴了,但是我们要竞赛的话还是得了解一下。”
其他人只是学一学,她是跟自己较劲,每个题型都恨不得看到就能做出来,翻来覆去地做。
没办法,她只是个普通人,想获得更好的成绩,只有下苦功了。
难得见面,俩人好好聊了一阵子,陪她吃了晚饭,陆怀安才说要回去:“你好好考,别的事情不用操心。”
“好,你也注意身体。”
送他出了校门,看着他走了,沈如芸才依依不舍地回去。
接下来半个多月,陆怀安愣是没来过一趟。
他们疯狂地做着书包,也不拿去卖,等油布帆布全用光,仓库里的书包堆积如山了,速度才慢下来。
“明天开始出货。”陆怀安擦了把汗,抬抬下巴:“晚上杀两只鸡,叫大家都留下来吃饭,最近赶货都辛苦了,犒劳一下。”
村里的媳妇姑娘们最近一起忙活,跟他们也都熟了,闻言不禁笑起来。
“我们不吃啦,你们吃吧,卖完了咱们再吃!”
陆怀安爽朗一笑:“卖完了杀四只鸡!敞开肚子吃!”
晚饭吃的倒是痛快,大家都很高兴。
但是吃完了,钱叔忍不住找了陆怀安:“这么多书包……卖哪去呢?光卖书包,真的能凑够两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