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指在桌面轻轻一叩,一锤定音:“是国家。”
全都没亏,因为这中间出钱的,是定向,是政策。
要不是双轨制,淮扬压根不可能有现在的这昙花一现。
钱叔听得皱起眉头,当真不觉得这里头为什么会出现亏损者。
倒是龚皓被点了一下就明白了,哦地一长声:“难道……买材料的这些钱……”
压下去的价,付原料的这些资金,淮扬有机会偷梁换柱的底气,全都是上头的扶持。
他们是真的一心想救淮扬,奈何这么好的机会,被淮扬拿来做了搞钱的工具。
“他们这,也算倒卖吧?”
陆怀安笑了:“这当然是倒卖,而且是货真价实的倒卖。”
往后倒个三年看看?谁敢伸这手?
听了他们的分析,钱叔也怕了。
他连连摇头,真不敢趟这混水:“算了算了,我们这小老百姓赚不来这要命的钱,我看我还是回去好好搞厂子吧!”
命里有时终需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啊!
陆怀安笑了,叫他们起身:“一道吃早饭吧,哎哟,起来就在琢磨这事儿,饿得我头都晕了。”
昨晚被敬太多酒了,肚子里没啥东西,胃早就空了。
钱叔回去后,老马又来寻他喝酒。
俩人也算是打过不少交道了,钱叔叫了他吃饭,如此这般一番后,坚定地拒绝了这次的合作。
并且,他还温声劝老马,最好是见好就收。
这一次淮扬玩得太大,要是出事了,当真不好收场。
老马沉着脸,一杯接一杯地喝酒,没作声。
良言难劝该死的鬼。
见他不听劝,钱叔也闭了嘴,笑呵呵的:“吃菜,吃菜,这儿的剁椒鱼头那可真是一绝!”
吃完饭,老马总算是气顺了点,斜睨着他:“老钱,反正机会我给过你了,你要是真的放弃的话,回头我赚了大钱,你可别赖老哥哥没拉你一把啊。”
“这话说的。”钱叔笑着起身送他,神色从容:“老马,再没人比我更希望你发财了!”
发财谁不想呢,是不是,问题是这钱他不敢要啊!
接下来的两天里,老马似乎还是听进了他的劝,当真没给淮扬准信。
但这一来,淮扬等不及了。
他们的时间不多,毕竟立了军令状不是?
要是老马这边不行了,他们也得另寻出路的。
于是,他们开始催老马给出答复,直言要是不行,他们得找下家。
他们这架势,马厂长这种人精一瞧就察觉到了异常,反而不急了,说要看到实物才行。
一听这话,淮扬新厂长反而放松下来,利索地请了他来新仓库看货。
马厂长看完回来,又给钱叔打电话:“那确实是好货啊,我今儿都去看了,全是好布料呢!”
这个价格,不要才是傻啊!
想起陆怀安的话,钱叔还是坚持:“反正,我不要。”
傻就傻吧!别人要是赚了,他也不眼红。
“你啊,油盐不进!”老马挺气的,啪地把电话挂了。
反正他是没看出来,这事到底哪里危险了。
淮扬这么大一批货要出,价格低点很正常啊!一般人也吃不下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