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很多学派挂羊头卖狗肉,他们阐述的是《礼记·礼运·大同章》,不赞同赵瀚搞的分田析产那一套!
随着翰林院、钦天院各馆发行季刊,这些学派也各自发行学刊。
一个季度,发行一期,销量不是很好,甚至赚不回成本。但看起来挺热闹的,还在刊物上打笔仗,往往逮着别的学派狂喷。
忙着伤春悲秋、感怀前朝的酸儒,也经常被这些学刊吸引。
新的学术思想太多了,看得酸儒们眼花缭乱。难免就要自组社团,或者自行创办学刊,或者去别家的学刊投稿,对自己看不顺眼的观点吐口水。
学刊之中,也非全部学术文章,50%以上的内容刊载诗词文章。
此外,小说、戏曲大兴,通俗读物也开始出刊,类似于商业报纸和文艺杂志的结合体。
几百年后的文史研究者,如果深钻这个时期,必被五花八门的思想艺术学派搞得脑壳疼。它是混乱不堪的,又是欣欣向荣的,陈腐与革新正在交融并举。
“陛下,费如饴求见。”女官禀报。
赵瀚笑着说:“带他进来。”
费如饴依旧穿得花团锦簇,但总算没有直接穿女装。这货竖着冲天冠,脸上涂脂抹粉,那唇红齿白的样子,很像后世腐剧里的男主角。
赵瀚问道:“你来作甚?”
费如饴说:“陛下,咱办了个戏班子,名字唤作‘吟春社’。这南京的戏曲江山,都快被昆腔、徽腔瓜分殆尽了,我江西高腔怎能落于人后?嘿嘿,请陛下给吟春社御笔题词,招牌怎也要响亮一些。”
“你就不能做点正事?整天忙着吃喝玩乐。”赵瀚摇头感叹。
费如饴叫屈道:“怎会不做正事?龙骑兵、军医团的制服,咱也是有参与设计的。简化国旗图案,咱也是提了意见的。以前还靠家里养活,现在却是自己赚银子,成衣店的生意可红火得很。”
赵瀚哭笑不得:“工部李郎中上疏,告你勾搭他的儿子。可有此事?”
“那怎么能叫勾搭?志同道合而已,”费如饴解释说,“我与李公子,皆好华服美仪,皆喜听曲唱戏。无非一起参加聚会,哪有他们想的那般龌龊?”
赵瀚心想:我信你个鬼!
费如饴不顾君民礼仪,直接挨到赵瀚身边:“陛下,给吟春社题个招牌呗。”
赵瀚让女官拿来纸笔,说道:“退至三步以外,朕可是皇帝,你不能靠得太近。”
费如饴笑道:“咱俩谁跟谁啊?别说陛下做人间皇帝,便是做了玉皇大帝,咱们也是旧日故交。陛下不是忘旧之人,我也不会打着皇帝招牌做坏事。数百年后,你我交情也是一桩美谈。”
赵瀚迅速提笔写字,啐骂道:“拿着字滚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