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匡桓特别委屈,噘着嘴说:“哦。”
没有打疼,费如兰舍不得,主要是当众挨打,这小子觉得很没面子。
赵匡桓揉揉屁股,重新骑到矮马上,慢吞吞接近朱慈烺、朱媺娖,献宝似的说:“朱家哥哥,朱家姐姐,我教你们骑马怎样?我学会很久了,老师都夸我骑得好。”
朱慈烺忍俊不禁:“好啊,你教我们骑马。”
费如兰盯着看了一阵,发现儿子不再策马狂奔,终于放心下来做自己的事情。
费如梅似乎对骑马也没多大兴趣,跑去湖边盘腿坐下:“七妹,今天有甚好吃的?”
盘七妹拿起一块酥糖说:“我刚学会的花生酥。”
费如梅咬了一口,连连点头:“好吃!”
“我请御厨的尝过,他们都说好吃,我才敢做来给你们吃。”盘七妹坐在旁边看着,好像看别人吃自己做的东西很满足。
费如梅嚼着花生酥叹息:“唉,要是阿芳也在南京,今天一起出来玩就好了。”
赵贞芳跟随丈夫郑森去了湖北,堂堂的国姓爷郑成功,还是按照父亲的意愿,规规矩矩出仕做文官。
郑家那些长辈,似乎对海洋深恶痛绝。他们一个个自己是海盗,却不愿儿孙跟海洋沾边,所有郑氏子弟全部走文官路子。实在不行的,去陆军当兵都可以,反正绝对不能当海军。
如今,郑森已在潜江当知县。
赵贞芳前两个月来信说,她初春时节怀孕了,请哥哥提前御赐一个名字。
“这草地真软,好想躺下睡觉啊。”费如梅摸着青草说。
“那就躺下呗。”盘七妹居然真的躺草地里,翘起二郎腿看着天空,完全不顾及自己的形象。
费如梅左右看看,也笑着躺下,跟盘七妹紧挨着:“晴空万里,太阳也不晒,今天出门的日子选对了。哎呀,这太阳晒着,风儿也吹着,怕是躺着躺着就要睡着。”
赵瀚骑着骏马一路往北疾驰,平日里政务缠身,难得出来放松心情。
这匹在济州岛诞生的印度马瓦里马,被赵瀚取名“追电”,相传此为秦始皇的御马名字。
驻马立于山岗,赵瀚拿出千里镜,正好可以看到玄武湖的景色。
湖上游船与渔船散落,湖边民居与店铺排列。更外围,是收割之后的油菜田,以及大大小小的菜畦,这里种的蔬菜全都供给城中百姓。
将近中午,不少民居升起炊烟,被湖风吹得缭绕飘散。
把千里镜拉近湖边街道,几个菜农从城里归来。他们挑着卖完菜的空担子,一路闲聊说笑,不时朝着湖中画舫指指点点。
有个菜农走向孝陵这边,山脚下有许多新挖的酒窖,在前湖的另一侧用湖水酿酒。
这菜农在酒招子下停步,来回反复,走来走去,终于还是拿出竹筒,掏钱沽了几两新酿的劣酒。
一个孩童蹦蹦跳跳,跑到湖边的酱铺前,可能是某位家庭主妇,在烧菜的时候才发现酱油没了。孩童举起酱油瓶,店铺老板娘问了几句,便用竹提子打酱油。打到一半,又回头朝着铺内说话,似在跟自己的丈夫拌嘴。
又有些十岁左右的孩童,背着书包集体掩护而来,玄武湖边有个小学,他们都是放学回家的学生。
取消免费午餐的计划提前了,南方数省之地,只在穷困山区保留免费午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