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赢钧。
只有赢钧的话语在咆哮。
“我赢钧从来不说空话。你们既然跟随我赢钧前来,我必定给予你们荣耀,定然满足你们财富的需求。但是,你们今日注定有人要长眠于此、血洒邯郸,我不愿让你们心中有遗憾,让你们走的不痛快……”
乌骓马感受到了赢钧的情绪变化,猛的人立而起,发出一道如龙似虎的嘶吼声。
唏律律——
所有的大军一列列的堆积到了锋线大军上,越来越多的秦军士卒们竖起了耳朵,瞪大了眼睛,眨也不眨的看向了前面。
那里有大纛。
更有大军的统帅。
“你们所有的一切付出最终都只会成全我赢钧的荣耀,可我赢钧愿意与你们共同分享这份荣耀。”
说话间,赢钧端坐在马背上,双眼望向面前黑压压的大军,他的感知里,最少有几万双眼睛盯着他看。
纵然不是全部的三十万大军,但是已经足以。
赤霄剑高高的举起过了头顶,赤红的剑刃在天光之中散发着寒光。
妖异、血腥、肃穆!
万籁寂静里,赢钧深吸了一口气,旋即纵声高吼道:
“今日,我立长戟于此,只有一条军令,跟随我的身后,大军进攻邯郸,有进无退。”
“你们怨恨我也好,仇恨我也罢。不管你们是谁,只要跨过这只长戟,就要抱着必死之心。你们不管是谁,跨过长戟,但凡后退一步,我立杀无赦。”
“我赢钧若是后退一步,任何人皆可乱箭射杀我!”
凶厉的话语在阵前咆哮,但是一股决绝的气息却是在每一名锋线士卒鼻息间凝聚。
他们从来没有遇到这样的主将。
可同样也没有遇到这样亡命的主将。
锋线上,王翦望着前方的赢钧,一颗心跳动的宛如擂鼓,握着长戈的手心此刻已经滚烫如同炽热的大火。
“呼哧、呼哧——”
剧烈的喘息间,王翦一双眼眸渐渐的红了。
战!
战!
战!
一道道的声音在王翦的脑海之中不断的咆哮,眼角的余光里面,两侧所有的士卒全都涨红了面庞,瞪大的眼睛都在发亮。
几乎不用镜子,他也知道此刻他的样子肯定也是如此。
但王翦的心中却是没有丝毫的迟疑和偶遇。
“王子钧、上将军……唯战而已!!!”
话已至此。
根本就无需多说。
说的再多也是废话。
赢钧当即就翻身下马,接过魏豹递给他的盾牌,手中的赤霄高举起来,厉声喊道:
“不怕死的,随我进攻!!!”
言罢,赢钧当即转身,义无反顾的跨过了边缘上竖立的长戟,头也不回的向着前面的邯郸走去。
咚的一声。
典韦举着大纛走了过去。
魏豹带领着剩余的牙兵们跨过了长戟。
顶盔惯甲的背嵬军们旋即跨过了长戟。
下一瞬间,无数道抽出金铁噌浪的声音里,一名名士卒呐喊着冲向了前方。
“杀!”
“杀啊!!!”
“跟上王子钧!!!”
“跟随大将军!!!”
“冲啊!!!”
轰隆隆的声音里,黑压压的大军宛如决堤的洪水,顷刻间汹涌冲向了前方,震耳欲聋的声音同时间在天地响彻。
“踏平邯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