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梓一连串的话语落下,不吝于在齐国朝堂上扔下了一颗炸弹,当即就在群臣之中炸开。
轰的一下。
方才寂静的群臣齐齐哗然,所有人都被单梓的话语给惊的头皮发麻,喧哗的声音当即响彻大殿。
“荒谬!这实在是太过于荒谬了,即墨大夫这是危言耸听。”
“嘶!我觉得不无可能。秦国有仇必报,我齐国当年辱秦之甚,秦人定然不会干休。”
“可这怎么可能?秦国断不会报复我齐国。若是没了我齐国商人游走秦国,其国内定然难以为继,光是我齐国的盐就足以拿捏秦国。”
“就是,即墨大夫的话语是不是有些过了?”
“可是秦人是虎狼禽兽啊,从来都不遵守规矩的啊……”
群臣议论的嗡嗡声音宛如潮水一样响彻在大殿之中,同意的、反对的、中立的所有人都各持己见,争论不休。
原本的齐王王宫大殿霎时间就像是菜市场一样的喧嚣和吵闹,根本就不像是一国王宫大殿。
所有的话语几乎毫不掩饰,全都一字不落的被即墨大夫单梓给听了个清楚。
但自始至终。
单梓面上的神色都没有改变分毫,始终一脸坚持的望着上首的齐王建,看的后者都有些招架不住,目光闪躲。
正此时,一名留着山羊胡子的中年男子猛的站了出来,双手一拱的同时,高声说道:
“大王,臣反对即墨大夫的提议。即墨大夫是在危言耸听,此刻万万不可继续对抗秦国。若不然,我齐国将会沉入万丈深渊。”
话语落下,大殿内争论的群臣齐齐的闭上了嘴巴,目光落在了站出去的中年男子身上。
单梓扫了一眼中年男子,眉头微皱。
可上首的齐王建却是眼睛一亮,当即抬手说道:“上卿有何话说?”
齐国上卿毕岑转身看向了边上的单梓一眼,旋即转回身子看向齐王建高声说道:
“大王,此刻邯郸之战已经成为定局,赵王丹业已身死,我齐国已经履行完了当初对赵国的承诺,实在没有必要继续趟这趟浑水。十万儿郎阵亡,已经足以平息秦国的怒火。此刻实在不该继续敌对秦国,应当尽力与秦国修复关系,消弭秦国和齐国之间的仇恨。”
“秦人只会用兵戈消弭仇恨。”单梓压抑着心中怒火说了一句,但却根本就没有转头看上卿毕岑一眼,双眼依旧注视着上面的齐王建,旋即一拱手继续说道:
“与秦国的战争从踏入战场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无法化解,此刻唯有一战到底。”
但是,上卿毕岑却是毫不示弱,抢在齐王建之前,望着单梓说道:
“哼!即墨大夫说的好听,难道我齐国死的儿郎还不够多吗?继续与秦国为敌下去,即墨大夫还想要多少齐国儿郎战死沙场?”
说道这里,上卿毕岑拂袖一挥,望着单梓怒斥一声:
“再说,这一切都是即墨大夫你的猜想,你怎么能仅仅只是因为你的猜想,就让我齐国如此大费周章。我齐国方才恢复实力,此刻实在不该继续招惹秦国,将齐国再次拖入泥潭。”
大殿内,不少臣子闻言,当即点头附和了起来,就是没有出言表态的人此刻也皱着眉头思索上卿毕岑的话语。
上首的齐王建似乎是被毕岑的话语所打动,脸上露出了意动之色,但是他好歹心中也明白单梓也是为了齐国好,当下忍不住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