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雪在男人腰间摸索了一会儿连个铜板都没摸到,不禁伸手往他胸前摸去,因为没摸到银子而气呼呼地鼓着腮绑子,很不满意地自言自语道:“身材倒是挺有料的,好象有八块腹肌,可怎么就没银子呢?穿着不错的样子,皮相也不错,一脸贵气呢,难道是人不可貌相,他其实只是一个穷光蛋不成?也是,一个杀手,过着刀口上添血的日子罢了。可是,杀人也该有酬金不是?会不会不在身上,莫非藏在靴子里?”
正往下摸时,冷不防地,一个滋性又好听的男人声音冷冰冰地响起:“摸够了没?”
“没!”阿雪回了一个字后,“吓!”一声,被吓了一大跳,回过神来时,目光正正和男人的一双狭长凤目巧巧对上,不禁错愕,尴尬,脸皮猛抽,左脸上的斑斓显得有些吓人,男人的目光却盯着她,她不禁张口结舌,半天才正常起来。
“呃!啊!你,你醒了?”
男人继续面无表情,语气有些不耐烦:“我问你摸够了没?”
阿雪被男人嫌弃的表情和傲慢的态度惹得有些恼,但也有些心虚,还因为男人的强大气场而有些怯意,放在男人腰间的手讪讪收了回来,挺了挺腰杆,以为理直气壮,其实声音有些象蚊子叫般,很没有气势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你以为我想占你便宜吗?”
“难道不是?”男人看着阿雪的脸,蹙了蹙眉。
“当然不是!你一个重症病人,我能占什么便宜?”阿雪觉得,有必要为自己辩护一番:“我只是想从你身上摸点银子出来。谁知道,你穿着还不错,却是个身无分文的穷光蛋?我可是救了你的命,给你吃了最贵的药,打了最好的针。我想从你身上摸点银子出来,也只是想拿去给你买药材吧了。你中的可是见血封喉的毒,身上还多处受伤,五脏六腑受损严重,要不是身体还有胎毒以毒攻毒,加上我无人能及的现代中西医结合,一夜不眠不休的医治,你昨天晚上就到阎罗王那里报到了。”
“嗯,那你还要继续摸吗?”男人静静地等女人喋喋不休完之后,继续问道。抬眸,男人望了窗外一眼。这间柴房有一个窗口,昨天是被柴草堵塞着的,此刻窗口的柴草却没了。那里有一个影子晃了一下,阿雪没注意,男人却看到了,还对着那个影子轻微摇了一下头。
阿雪压根没注意到那个窗口,也没注意到男人还对着窗口摇了一下头,她脸颊飞上两朵红霞,有些恼羞成怒:“不用了。你身上一分钱没有,我再摸又摸不出钱来。你身上到处硬绑绑的,有什么好摸?”
一个杀手罢了,她昨天一定是脑壳坏了,才不管好人坏人,就只想着救人,还将一个杀手往家里藏了。这话说完,阿雪脸颊更红了。但是,她也只一边脸红,另一边脸却是紫色斑斓,有些怪吓人的。
今天早上,阿雪将自己的头发梳理过,从发顶向下层层结辫,向后梳成一个很简单的辫子发式。她的脸也洗干净了,不再有意涂抹上一些黑色的火炭灰。
林月媚告诉她,给她扮丑,那是为了保护她。现在她正常了,自然不需要再扮丑。但是,她的脸洗净之后,从右边看的话,那是美若天仙;可从左边看的话,那可就吓人一大跳了。
阿雪正发囧间,男人突然从头上拿下一个绾发的墨玉发簪下来,很自然地递给她道:“如果万不得已,就将这墨玉发簪拿去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