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后,她匆匆洗了个澡,换了套睡衣。然后,她想着自己要在哪睡好?爹娘把柴房的门闩上了,自然不能进去。客厅吧?现在多了一个曲连池。她不能在客厅里开个折叠床,因为客厅没有门,万一被爹娘瞧见折叠床,她就不知如何解悉它的出处了。
也不知怎么的,只有和阿夙相处时,她才感觉不需要有太多的解释。因为,阿夙一般不开口,不好奇,不会问为什么。就像她给阿夙吊针,服药……这些惊世骇俗的事情倘若换作别人,肯定会惊天动地一番。但是,阿夙醒来的时侯,看着她所做的一切,甚至都没有质问过她什么,就默默接受了。
想着昨天就打算和夙泽之说明白自己爹娘乱搞一通的事情,因为被小杉杉认娘又认爹一事,搞得她有些尴尬,又让她给忘记了。所以,现在她打算和夙泽之说说清楚。
林千雪再次回到了房间里。她拉了张椅子坐到床前,先给阿夙打了小针,再吊了大瓶的盐水。然后,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维和情绪,才缓缓地说道:“阿夙,我想和你谈谈。”
“你说。”夙九洲瞧了林千雪一眼,目光带着一点探索。这是他看女人时,第一次用这样的眸光。一开始,他以为自己看懂了林千雪。但是,几天下来,他发现,他并没有真的看懂她。就连她的爹娘,也好象在误读了她的思想。
自认看人一向精,准,狠,透的他,忽地发现,他其实看不透这个女人时,不禁有些疑惑了。她所用的这些仪器也是他所没见过的,但他没有多问。他不是不好奇,而是他性格一向不喜多问,更不多话。
林千雪尽量组织好语言,希望能和阿夙很好地勾通勾通:“阿夙,我们不能被我爹娘的思想给带偏了。我爹娘呢,因为我之前傻了几年,脸上又有块紫斑,就一直担心着我的终身大事。所以,他们就抓着你不想放手。但是,你不用担心这个。之前上了户籍什么的,能上也能消。至于他们要搞拜堂什么的,我明天就灭了他们这个想法。”
“你要拿什么灭了他们的想法?”夙九洲原以为林千雪已经同意和他在一起了呢。看来,是他想错了。林小姐是真的并没有认可他,还是要抛夫弃子的意思?弃子这点不算,她倒是没有弃子之意,只是想抛夫?
林千雪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这个婚不能如此草率地结了。婚姻大事呢,人生只有一次机会,绝不能儿戏。她觉得自己应当好好地看待婚姻这件关乎一生幸福与否的大事。而不能像现在这样,草率听从,草率对待。
说穿了,她和阿夙之间,就是医生和病人之间的医患关系而已。她不是古人,不接受“救命之恩,以身相许这一套。”
林千雪非常强悍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思:“我爹娘之所以这么做,很大原因是因为我这张脸。我今天晚上就吃了解毒药,将这斑毒给解了。到了明天,他们就不会再担心我嫁不出去了。”
夙九洲听明白后,脸色瞬间变得不太好看起来,连声音都有些低沉又冰冷:“林小姐的意思是,你解毒后马上就要变漂亮了。等你变漂亮了,喜欢你的男人就会多起来。所以,你是铁了心要毁这个婚?”
林千雪听着听着,就觉得有些变味儿了。她怎么觉得阿夙的话语中好象有些指责她的意思?难道她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吗?她只是救了他,又不是害了他。这不是也为了他好吗?他怎么反而不知好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