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芝芝死咬着嘴唇,绝望的闭了闭双眼。
张应辉看着侄女的反应,忽然觉得这件事与她脱不了干系。
从她开始激动的情绪到此刻一副任人宰割的表情,他忽然觉得,可能是她给唐以沫下药,只是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自己也中招了。
不管是不是这样,这一瓶药绝非是感冒药,不然芝芝不会这么紧张。
但如果和他想的一样……
如果是这样,那么芝芝就彻底毁了……
他只觉得喉咙发麻,出声要制止:“陈医生,你……”
“墨夫人,这不是感冒药。”陈医生惶恐的声音响起。
张应辉的‘等一下’三个字被卡在了喉咙里,他呼吸一沉,只觉得心一阵发凉,这一切都晚了。
唐以沫不放过任何查出真相的机会,继续问:“是什么?”
陈医生汗珠大颗大颗滴下,他擦了擦额头:“这,这是……这……”
半天也不敢说出口。
忽然,墨聿迟起唇,嗓音醇厚而温和:“但说无妨。”
墨聿迟的这四个字如同一颗定心丸,让陈源航的心渐渐踏实了些,他张口就要说。
“不准说!不准说!你信不信我炒你鱿鱼,让你以后在京城都混不下去。”张芝芝眼见着自己就要完蛋,歇斯底里的打断了他。
她红着双眼,若不是温蜜拉着她,只怕要冲过去撕了陈医生。
见到此情此景,众人震惊不已,完全不敢相信,这些话竟是出自于张芝芝。
在大家眼里,张芝芝一直都是一个乖巧甜可的小女孩,没什么架子,长得甜美,而一瞬间,她这么多年辛苦树立好的人设崩得彻彻底底。
陈医生当然不会听她的,他出声,不像刚才那么颤抖,一字一句:“里面装的就是情药粉末。”
唐以沫冷冷一笑,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她又问:“与我礼服上的药是同一种吗?”
陈源航明白,她追问清楚,是要让张芝芝彻底无法翻身,他不敢说谎,点头:“是同一种。”
唐以沫轻叹一口气,似乎有些受伤,眸光起了雾,嗓音柔柔凄凄:“原来,要害我的是你啊。”
一句话,将张芝芝打入了深渊,她脸色越发苍白,双腿一软往后退了好几步。
若不是温蜜,她都跌倒在了地上。
张应辉僵在了原地,无奈和愤怒在胸**织着,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墨聿迟看着唐以沫曾经从未有过的表情,不急不缓的勾唇,几分耐人寻味。
一时间,大厅哗然一片。
“天!”
“一个千金大小姐,随身携带这么底下的药物是做什么?”
“那还有什么?不就是给墨夫人下药吗?只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胆子真大!”
“没准儿自己也用过。”
“不过是个十**岁的小姑娘,怎么行为这么恶毒浪荡?”
“张老爷子一世英名,居然有这么个孙女,真是让人抱憾啊。”
张应辉被打击得体无完肤,因为芝芝是他一手带大的,大哥大嫂在芝芝七岁那年遭遇空难双双离世,他作为家中老二,承担起照顾芝芝的责任。
只是他没想到,平日里尊老爱幼乖巧的芝芝居然会碰这种东西,还用来害人。
墨聿迟问:“张先生是不是应该给我墨家一个交代,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