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头一松,一枚铁针落到了刘平手中。铁针能有巴掌长,带着一层晦暗的锈色,一端尖锐,另一端浑一圆。刘平捏着铁针迎了电灯看,没有看出眉目。忽然嗅到了小健的气息,他开口问道:“今天怎么很自觉,直接就躲了起来?”
小健远远的悬在窗帘后方:“我怕你的针。”
刘平怔了一下:“你怕它?为什么?”
小健答道:“不知道,反正就是怕。”
赛维和胜伊听不见小健的话,但对他的自言自语也是一习一以为常,并不惊讶。等他沉默了,赛维说道:“刘平,还有一件事情我要告诉你。把针拔下来的时候,我听到棺材里有人叹气……就是一娘一的声音。”
胜伊随即也开了口:“只有一声,我们想看又不敢看。结果后来就着火了……”
刘平思索了片刻,末了却是问道:“灵堂里的火,是怎么来的?”
赛维摇了摇头,低声说道:“怎么来的,我们不知道。照理来讲,不该失火;不过电线老化也是有的……不好说啊!”
刘平又问:“如果我说是有人故意纵火,你们想一想,目的会是什么?”
赛维想得多,一时无话可答;胜伊的头脑相对简单,倒是立刻有了答案:“烧死我们?”
赛维立刻摇了头:“不对不对,凭着我们的身手,怎么可能等着火来烧?灵堂又不关大门,难道放火的人不知道我们会逃?再说了,本来也不该我们去守灵,我们不是临时决定去的吗?”
刘平轻声又问:“你们能逃,谁不能逃?”
赛维望向刘平,声音也轻成了耳语:“都能逃……只有一娘一不能逃。”
胜伊出了一身冷汗,慢慢脱了孝袍子:“一娘一已经过世了,难道还能被人再杀一遍不成?”
刘平继续问道:“如果对方是要把令堂化为灰烬,化灰的目的又是什么?”
胜伊不敢想了,一步一步挪到刘平身边,拖了椅子坐下。赛维也开始去解孝袍子:“人成了灰……我们就看不到她了。”
刘平对她一晃铁针。
赛维恍然大悟:“火烧起来,天下大乱,也不会有人发现一娘一的头里插着针了!”
胜伊轻声说道:“明早就要盖棺呢,盖了棺不也是一样的不会有人发现?”
赛维把孝袍子堆在一把空椅子上,露出里面带着花边的青色衬衫:“倒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