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手这边刚送走祝耽跟陈士杰,房顶上又飞下一个黑衣人。
把正低头往屋里奔的仙人手吓了一跳。
“你小子,这次竟然没有蒙面,老夫还是第一次看见你的脸。”
叶沾衣叹息一声:“没看到过脸都能认出我来,说明你眼神不错啊,怎么刚才却有眼不识泰山呢?”
仙人手略微一琢磨这话,又想了想自己刚送走的亲军指挥使和镇抚使。
“你、你是说刚在我这儿耀武扬威的那两个武官?”
叶沾衣认真点头。
仙人手不以为然地摆摆手:“不妨、不妨,他们奈何不了老夫的。”
“哦。”
自他来京城这两年,随着声名鹊起,多少来找事的所谓朝廷命官呢。
要么揩点油水,要么耍耍威风,见惯不怪了。
“对了,上次你夜深闯到我房内,说要看看我那本簿子,保证不会带走,可是我一直没找到,一定在你那儿,快还给我。”
叶沾衣一闪身:“看完了自然给你。”
“那东西要是流出去,你会没命的,别怪老夫没警告过你,赶紧给我吧!”
叶沾衣学着刚才仙人手的语气:“不妨、不妨、他们奈何不了在下的。”
仙人手一把将他扯进书房,一脸严肃:“老夫可没跟你开玩笑,你也不看看那上边都载谁的名字,他们怎么就奈何不了你?”
“我看了啊,你那簿子上确实有几个不好惹的,但是你刚刚才惹了……你个坐地住家的都不怕,我一个散兵游勇怕什么?”
仙人手试探地问了一句:“谁?”
叶沾衣轻飘飘地说了一句:“武召王殿下啊。”
仙人手重重地瘫在椅子上。
半晌,他咽了咽口水:“那、那被我的家丁打趴下的呢?”
“国舅爷陈士杰啊。”
叶沾衣胖胖的身子“滋溜”一声从椅子上滑下来。
叶沾衣觉得好笑:“你这里不是整天接待达官贵人么?怎会不识真神?”
仙人手有口难言,接待达官贵人是一回事儿,没接待的自然是不认识。
况且他身份特殊,王士斛根本也不让他出门走动,一是怕他向外传递消息,二是他也怕被人谋害啊。
想到这里,他连忙问叶沾衣:“叶公子可有法子襄助老夫一把么?”
叶沾衣皱皱眉,仿佛真的在替他想辙。
“你不是跟王丞相相熟么?他的面子武召王总是要卖的,不如去求求他呢?”
仙人手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不可、不可,这事老夫办的蠢,还是先不让丞相知道,须再想个别的办法。”
虽然王士斛和他那些党羽偶尔会以看骨称坟为由,在他府上的密室商议大事,但是这两年人来人往的,就没听这些朝臣们在他面前提起过武召王,势必不是一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