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不是贪图名气,我是要跟你比比。你教了何春夏,我也会教莫青衫,踏前歌倾囊相授。”司马玦得意起来,“老头子我年纪大了,再活个二三十年没问题,十年后,先比两人谁的剑名更盛,再比两人谁的剑道更前,最后自然是比剑,三局两胜,如何?”
叶殊不答。
“我可知道你,你兜里的东西空了,没什么可教的,怎么,怕我后来居上啊。”
“手心手背都是肉,衫衫如果愿意,自然好,我答应。”叶殊对于当年把莫青衫送还莫家,让她这些年过得不好,心有歉意。他犹豫是因为之前想好在论剑会后收莫青衫为义女,可现在司马玦若收莫青衫为徒,师者如父,这话便不好再提。
两人回去将此事和其他人说了。在莫青衫眼里,自己负伤,断然赢不到最后,无法接剑,司马先生在此刻提出收徒,是赠予自己一个名分,墨玉剑主的弟子,江湖前路必然好走的多。
这是天大的人情,莫青衫红了眼眶,当即跪倒就拜,“弟子莫青衫,见过师父!”
司马玦哈哈大笑,扶她起来,贴在她耳边说了一会悄悄话。莫青衫听着听着,落下泪来,叶殊见了,猜到是踏前歌的心法精要,衫衫知恩,如此绝技真传自己,感动落泪。晚了一步,叶殊心里不是滋味。
莫青衫含泪闭眼盘腿坐下,调整呼吸,尽力去疏导自己体内翻腾滚动的气血,咳了几声,又啐了几口血沫出来,心里静了些,起身,踏前一步。
睁眼。
气势比之前凌厉许多。
司马玦点点头,“踏前歌不同于登云步法,是步法,心法,剑法三修合一的要诀。踏前歌的步法与登云步虽然都是轻灵身法,但登云步法着重闪避灵活,四面八方皆可游走活动,所以善后发制人,而踏前歌只有眼前路,绝不回头。”
莫青衫接连踏前,行至第七步,绣鞋抬起,停住不落。
她犹豫了。
司马玦压住心中狂喜,果然天才!极为高调的飞身上台,一剑将正在舞剑的某人逼下台去。
“从今以后,莫青衫便是我墨玉剑主门下的唯一弟子,各位江湖好友,以后在江湖上与她相遇,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与她为难,我司马玦在此谢过诸位。”司马玦一连三拜,潇洒下台。
如此一来,喧闹声起,众说纷纭,有说司马先生心善,知道秋水剑怕是给不了莫青衫,此举好心安慰,也有说莫青衫剑法高超日后必不在司马玦之下,这是白捡个便宜好徒弟。但无人再上台,大家都默认比剑会继续,墨玉剑主新收的爱徒,总不至于直接认输。
杜观山指指擂台,询问莫青衫能否再战?她点点头,跟在杜观山身后上台。
“莫青衫对任明砚,友谊切磋,点到为止。”
任明砚慢步上台,右小臂和莫青衫一样缠着夹板,抱拳颔首,“五岳剑派任明砚,见过莫青衫姑娘。”
“知道姑娘身上有伤,可我是五岳剑派的未来,手下不会留情,见谅。”
莫青衫微笑点点头,手扶在剑柄上。
下一刻两剑出鞘,无多言语,剑刃转瞬相击数次。
剑身上传来的力道不强,莫青衫借力退开,脑海闪过一个念头。任明砚出剑沉稳,善于在持久战中寻找破绽,他与人比斗,都是交手数十个回合后才分胜负,我内力不稳,需要空间在实战将之前所学的踏前歌与自身的剑法步法融会贯通,不必太着急,于是斜身藏于剑后,持剑守势。
下一瞬,任明砚跳起,双手握剑直直抬高,重重劈出,砸在莫青衫的剑身上,莫青衫咬牙翻腕,架腰抗住。任明砚一击不成立刻变招追击,左手中剑如骤雨般极快刺出,脚步不停,弹跳来去,一触即走,竟和那日何春夏对狂澜生时极为相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