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视苦笑,一同出门,再去赴宴,刘灵官淡淡开口,“帮我个忙,带我和狂澜生去密道,我要杀出去。”
“郑姑娘怎么办?”江阿狼瞥一眼刘灵官,未见波澜,“好一个裴空轮,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够狠。你要知道,杀出去的代价是什么,汇丰银号会毁在你的手里。”
“商人重利轻别离,但,以信为本,说出去的话,要一诺千金。我答应过齐白鱼,要带他活着出海,我答应过苏先生,要找到天心花回来...我答应过自己...我是个商人,可我也想做一些伟大的事。”
“你还答应过郑姑娘要娶她。”江阿狼冷哼一声,刘灵官没有回应,再往前走,两人默契地错开脚步,一前一后。
“帮你一次。”
“多谢。”
两人回到宴席上,又饮了一轮,刘灵官装作不胜酒力,由江阿狼搀去郑新竹的小院歇息。
两人在闹洞房的喧闹声中被人群簇拥着愉悦送走,刚出了院门,郑先勇立刻冲宴席中的一位瘦削老者递过眼色,那老者站起,脚尖点地,岣嵝着的身影动如鬼魅,几个瞬身便消失在依旧吵嚷着的小院中。
那老者饶有兴致地看着江阿狼跟着没事人一样的刘灵官在宫城的回廊影壁上上窜下跳。江阿狼身为幽月剑主,轻功自不必说,刘灵官的另一个身份是采花大盗裴空轮,轻功甚至能和莫青衫的登云步法比肩,而这两人全力施为,向前赶路,却被那老者不紧不慢地跟在身后,闲庭信步一般。
很快,两人来到一座原本是用来放置杂物的小厢房,无足轻重的小地方,年久失修,也没被列入修缮的名册中,远看有些瘆人。
两人还未走近,厢房的门便已推开一条缝隙。
“你们被人跟踪了,没有脚步声,呼吸声也很轻,内家高手。”狂澜生笑了笑,从门缝里挤出半个身子来,压低声音传音入秘。他背了个很大的木头剑匣,剑匣里却只露出一只剑柄,素雪剑。
刘灵官和江阿狼立刻警觉起来,屏气凝神,“没有脚步,没有声音,你如何分辨出来的?”
“气味。”狂澜生点了点自己的鼻子,“他身上有股很好闻的陈酒味儿,老酒鬼了。”
刘灵官装作捏下巴思索,手指轻轻在脖颈处划过,狂澜生摇了摇头,“敌暗我明,他不主动出手,我们很难留下他,只能见机行事。”
江阿狼一个头两个大,“你俩决心杀出去,无所谓退路,若是这人被留下来,郑先勇会怀疑到我的头上,不能杀。但这人也会看见是我把你俩送出去,我还得想个说辞解释清楚。”
边走边说,狂澜生了解到何春夏,叶殊等人就在不远处的朝天宫,嘴角不自觉的上翘,欣喜起来。
很快,老者跟在三人身后,接近密道处所在的大院,狂澜生探头去看着没有岗哨的大门,突然皱眉,“出事了。”
“怎么?”
“太安静了,而且,血腥气很大。”
“也许是关押着的村民被杀了,而且依郑先勇的性子,肯定会放探子出去查探军情。”江阿狼摊了摊手,“好了,我就送到这里,你俩进去之前,趁我不备,偷袭,将我击晕。”随即故作惊讶,高声惊呼,“刘灵官!你这小人,居然背信弃义!骗我带你来到此处!虚伪小人!”
刘灵官懒得开口应答,狂澜生心领神会,从剑匣中抽出素雪剑就是一刺,江阿狼直挺挺倒地,嘴里嘟囔,“打晕懂不懂,刺我干什么。”
江阿狼倒地前叫嚷的声音足够大,大院里却依旧没有动静,刘灵官也察觉出不对来,站着的两人,一前一后,径直入院。
四方院子,三厢房,一影壁,坐北朝南,大院大屋,一间厢房便可容纳数十人同时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