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昆摆了摆手,朝嬴政道“义父,时机已到,该收网了”
嬴政嗯了一声,旋即从座位上站起来,沉沉的叹道“为君三十七载,开创更古帝制,中途巡游求仙,致国千疮百孔,愧对先祖黎民,愧对华夏正统,今日奋起扶秦,希望国运隆昌”
说完,扫视赵昆和扶苏“你我父子三人,日后须戮力同心,切不可让悲剧重演”
“儿臣遵命”
赵昆正色拱手。
扶苏一脸懵逼,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嬴政的目光再次落在他身上。
不知怎么的,此时的扶苏,竟然不敢直视这道目光,鬼使神差的跟着赵昆附和了一句“儿臣遵命”
听到两人附和,嬴政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微微颔首。
另一边,陈胜卧房内。
车夫庄贾早早准备好洗脚水,为陈胜解乏。
陈胜一边泡脚,一边怒骂那些背叛他的六国将领,而庄贾则站在一旁默不作声。
等陈胜的怒气消退后,庄贾才小心翼翼的道“陈王,刚刚吕臣将军来报,说司马欣的大军已经抵达蓟县,很快便要进攻城父,明日我们该何去何从”
陈胜闻言,冷冷一笑“庄贾,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是不是也想投降秦军”
“小人不敢”
庄贾听到陈胜的话,吓得一激灵,连忙跪地呐喊“小人绝不投降秦军小人誓死效忠陈王”
“都到这时候了,你们的忠心,我也看不透了”
陈胜摇了摇头,意味深长的看着庄贾,道“庄贾,你本是贵族子弟,却与我驾车为奴,纵使投降秦军,我陈胜也不会为难你”
“不不不庄贾不过是闾左子弟,谈不上贵族,只有跟着陈王,庄贾才能富贵一生”
“你小子倒是一副好嘴也罢跟着我陈胜,还是那句老话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陈胜说着,拍了拍软榻围栏,一副豪气干云的表情。
庄贾讪讪一笑,心中捏了把冷汗,他真怕陈胜突然暴起,诛杀自己。
然而,他还是想多了。
陈胜自始至终,都没想过杀他。
可人无害人之心,却有被害之险。
这一夜,陈胜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不得已,拿起一把利剑,抱在胸口,在庭院里转悠。
直到这时,他还没弄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失败的。
仿佛大泽乡起义,就是一场梦,梦醒了,人也没了。
人世间的事,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
想不明白,陈胜干脆不想了,反正痛痛快快的做了几个月大王,也算足矣
转悠到半夜,陈胜忽然心头通达,决定大睡一觉,养精蓄锐,待明日收拢残军,与司马欣决一死战。
然而,当陈胜打着哈欠,迷迷糊糊走进卧房的时候,隐藏在门后的庄贾,猛地用剑一刺,直接放倒了陈胜。
陈胜两行热泪滚滚流下,最终一句话也没说出口,便气绝身亡。
黎明时分,庄贾带着陈胜的头颅,来到赵昆卧房外,跪地叩首道“启禀主人,陈胜已死”
“将陈胜的尸首交给朱胡二人,再找机会脱身”
“诺”
庄贾应诺一声,二话不说的抓起陈胜的头颅,然后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