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过不了良心上这一关,冲地火明龙挥了挥手。
岂料地火明龙以为宁夏不肯饶恕自己,忽地,它一张嘴在自己尾部一咬,硬生生扯下两块巴掌大的火红的鳞甲。
嗖地一下,地火龙珠腾空,被两片鳞甲包裹,霎时,空中逼人的热度降低不少。
紧接着,那鳞甲包裹着的地火龙珠,被硬生生塞入宁夏怀里。
生怕宁夏反悔,缴了保护费的地火明龙,尾巴一摆,蹭地一下,摄入岩浆深处,不多的灵智暗暗发誓,“此生再也不往地上跑了,那里到处是可怖的妖怪。蕴养了三百年的龙珠没了,痛啊,妈妈……”
宁夏目瞪口呆,完全不理解地火明龙的操作。
他小心用灵力摄过两片鳞甲,尝试着用手触摸,有龙鳞包裹,竟一点热量也感觉不到。
但只要稍稍打开龙鳞,刷的一下,漫天炽热,连空气都险些烧着。
“多谢了,龙兄,有时间,我会来看你的。”
宁夏兀自深情,却不知地火明龙做梦都不想遇见他。
当下,宁夏用神识裹了鳞甲,将其收入识海空间,接着,灵气扫出,击打在石壁上,连续借力,腾身而上。
才到渊口,宁夏惊讶地发现停云毯就散落在山坡上,神识扫出,四野无人。
宁夏担心秦可清,取出讯珏赶紧联系,良久,却无消息返回。
他越发放心不下,摄过停云毯,翻身坐上,四下游走一圈,却找不到秦可清的踪影。
转念一想,宁夏放下心来,如果说秦可清是被孟尝山等人抓走,没道理会不带走这条珍贵的停云毯。
多半是秦可清感知到危险,急急撤走,来不及带停云毯,又或者是,秦可清为了故布疑阵,将停云毯丢弃在此处。
不管是哪种可能,都是不错的结果。
然而,就在宁夏满山找秦可清的档口,秦可清已在一处典雅的洞府苏醒过来。
抬眼扫了扫熟悉的装饰,她毫不惊讶,起身出了洞府,来到洞府外的青坪上,满目随风飘摇松涛、灿炫晕染的云霞。
一个红光满面的白发老翁,正坐在青坪边沿,赤脚悬空,双手挥动。
天边的云霞随之晕开,变化万端。
原来,这白发老翁正以天为纸,以云霞为墨,挥灵作画。
“醒啦?”
白发老翁头也不回地道。
“师兄。”
秦可清头应了一声,望着天边不断晕开的水郭小镇,脑海中回荡的却是宁夏的音容。
“各人有各人的缘法,我归墟宗这百年来,收徒不下七人,除了你,没有人挺过三年。大道无情,大浪淘沙,这是常理。”
白发老翁轻轻弹指,云气变化,已有十分颜色的一个江南小镇,立时平添三分烟雨,增色不少。
“可他是为我而死。”
“你又是为谁赴险?”
秦可清默然。
“我不劝你放下,本门自由心证,道非他传,而源己生。与其心生执念,不如斩妖诛魔,小六,你还不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