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广寒一张漂亮的脸蛋顿时变色,柳眉倒竖,死死瞪着秦可清,仿佛要活吞了她。
她自问美过秦可清,可在云海仙域,她却处处被秦可清胜过。
最最可气的是,秦可清明明是余万秋的徒弟,偏偏要搞什么代师收徒,平白让秦可清辈分大出一大截。
每次白广寒想要挑衅,自以为大占上风,秦可清只须一句“广寒师侄”,白广寒立时便被撩拨得火气冲霄。
“白仙子也真是,这个档口,秦仙子正愁绪满腹,你又何必来惹她。”
说话之人名唤祁玉民,三十四五年纪,他和白广寒等人一路观海赏景,同行至此。
“她有何愁?”
白广寒冷声道,“她新成就了结丹境,听说结出的还是真正的金丹,羡煞多少人。
祈大哥,你喜欢秦仙子就直说,何必找这借口帮她。”
祁玉民摆手,“看来白仙子当真有所不知,秦仙子在神一学宫认下的学生宁夏,沦为人奸,被判斩立决,明日午时,便要开刀问斩……”
祁玉民话音方落,一道银光朝他射来,祁玉民双掌一挥,金光灿然,挡住银光。
哗的一下,金光忽然溃散,银光化作大手,直直将他脖颈拿住。
“秦可清,你干什么!”
白广寒厉声喝道,心中实在骇然,祁玉民可是早就跨进了结丹境,竟然在秦可清面前没有半点还手之力。
真墟宗的门徒,真就这么非同凡响?白广寒不服。
秦可清也意识到自己反应太过激烈,猛地撤手,冲祁玉民拱手道,“得罪了,祁兄。”
她竭力让自己看起来一如平常,可她心里实已怒涛卷霜雪。
她简直不敢相信宁夏竟还活着。
自那日宁夏拼死救她后,她虽借此契机,突破屏障,成就结丹境,还结成了金丹。
可宁夏之死,简直如梦魇一般,时时袭扰着她。
并非她对宁夏有什么莫名感情,实则是因为她此生除了几位师兄,从不亏欠任何人的人情。
何况她收宁夏为徒,实则没有传授他半点本领。
空有师徒之名,宁夏竟以生死相报,她心中极为震动,时时念起,仿若心魔。
今日,忽然闻听宁夏竟还活着,她简直如遭雷击。
祁玉民眼皮轻跳,“难道秦仙子还不知道?我就说秦仙子是性情中人,若知此事,绝不会置若罔闻。
这已经是十来天前的事儿了,真墟宗门下,皆为英俊,今日出了这样的案子,我至今难以置信。
这其中怕有什么……”
祁玉民话音未落,秦可清打一声口哨,白云之上,一只巨大白鹤飞下,那白鹤身量极大,一对巨翅展开,足有四五丈长。
秦可清连踏虚空,攀上鹤背,撮唇轻啸,白鹤展翅飞翔,瞬息十余丈,遁速竟是快得惊人。
秦可清越想,思维越是清晰,她终于明白,为何二师兄要在今日将她赶来参加观海会,根本不是炼制什么九转玉龙丹,而是要让她远远避开宁夏。
宁夏明明尚存于世,自己闭关不知,二师兄绝不会不知,为何二师兄不将实情告诉自己呢?
秦可清苦思良久,也没有答案。
“不管师兄们怎么想,宁夏既拜在我门下,我总要管他。
倘若他真是人奸,也只能由我来打杀。
不相干的人,都给我滚开。”
秦可清念头既定,催动着白鹤昼夜兼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