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松年不再理会宁夏,转入一边,和旁人谈笑风生去了。
刘铭急了,又找了过来,裴松年只能引着他到僻静处,“此事我办不了。”
“那我只能如实禀告老太君。”
刘铭怒目相视,在他看来,不是裴松年办不了,完全是裴松年不愿办。
搭把手的事儿,有什么难的。
裴松年一甩衣袖,“你便是禀告给泉下的老太爷,此事也办不了。刘铭,我劝你一句,一个当众宰了你黄金大将军的人,还敢堂而皇之地来这里,你觉得会怕了镇国公府?”
说完,裴松年径自去了,刘铭呆在原地。
很快,几名贵公子又围了过来,询问究竟。
刘铭面上挂不住,冷声道,“裴松年小人一个,只顾官声,不敢管事。刘某就是不用他裴松年,也要姓宁的吃不了兜着走。”
“计将安出?”
一名圆脸青年悄声道。
“虢国夫人到。”
忽听一声喊,全场的焦点都朝会场中央看去。
宁夏也停止了喝酒,循声看了过来。
便见一位宫装美女如众星捧月般行了出来,一套素色的宫装,衬得她颀长的身材,风姿曼妙,曲线诱人。
明玉一般的脸上,足以羞花闭月,墨瀑一般的黑发,只用一根浅蓝色的发带轻轻束在脑后。
一抬手,皓腕凝霜雪。
才张口,红唇滚出玉珠。
一双善睐明眸,眼波流转,魅惑和圣洁两种不同的风格,自如地切换。
“世上真有这样颠倒众人,魅惑天下的女子!”
宁夏怦然心动。
这时,虢国夫人热情而富有涵养的欢迎辞已经致完,满场皆是行礼声和问好声。
一番寒暄罢,大队的侍女随侍,再度进场,奉上大量珍贵的佳酿,清新的瓜果,美味的糕点。
宁夏想起小丫头,大大方方走过去,问侍者要了一个食盒,精选了八样点心,装进食盒。
“乡巴佬果然是乡巴佬,没吃过还没见过?丢死人了。”
忽地,刘铭又凑到近前,出言讥讽。
宁夏皱眉,心中不觉动了杀意,他目光骤冷,刘铭唬了一跳。
就在这时,和刘铭混在一起的几个贵族青年忽地围了过来,高声嚷嚷起来。
他们一起嚷嚷,动静极大,顿时吸引全场注意力,霎时,整个会场都安静了下来。
虢国夫人蛾眉微皱,她麾下的心腹家臣,便要上前,将几人驱逐出去。
便见刘铭一指宁夏,朗声道,“诸位,诸位,非是小子闹事,实在是这厮太过狂妄。适才,我们品评今夜诸位贵人所作之词章,这厮大放厥词,直言诸君所作,不值一哂,乃是无病之呻吟。”
刘铭瞪着宁夏,眼中满是得意,他静待着宁夏的脸上显露出惊恐、慌张。
这一出,正是他苦思出来,恶心宁夏的毒计。
反正他们人多,只要声音够大,众口一词,这屎盆子就能紧紧扣在宁夏头上。
他当然预料到了宁夏会反驳,会不承认,可不管承不承认,他一个妄人的帽子是戴定了。
更主要的是,宁夏的愿望注定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