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众人纷纷解囊。
不管有用无用,面子总是要的。
何况,场中要么是豪族子弟,要么是高门英秀,出手也不可能小气。
不多时,便聚集了满满一筐金锭,其中还多有银票。
“施主不请上一个?”
小沙弥立在宁夏对面,悄声问道。
此时,诸人皆请了祈福香袋在手,唯有宁夏两手空空。
宁夏道,“在下敬佛,不求佛,自无须佛庇佑。何况,一个福袋未必能带来福运。”
此话一出,满场众人皆朝他看来。
“宁夏,你好不晓事。今日是隆法盛会,又逢皇元寺新寺落成。请一个福袋,布施些香火钱,又有何损?偏你要讲出如此怪话。”
“我早说了,此人出身贫贱,为人贪鄙吝啬,和这样的人,多说何异?”
“见过吝啬的,没见过这般吝啬的。区区香火钱,竟也舍不得。”
“…………”
“宁夏,他就是宁夏!”
众声滔滔中,元甲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自从知道了秦可清和宁夏的关系后,元甲早就想一睹宁夏真容。
此刻得见,心中纳罕至极,“这样的宁施主当真配得上秦施主?当真写得出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那样的不似凡人语的诗句?”
“宁夏,他就是宁夏!”
元长双眸射出精光,他听志海师叔亲口说过,此番邀请宁夏前来参加隆法盛会,是法空师祖亲自传下的法旨。
他也听说了,宁夏是皇元寺最大对手真墟宗的唯一的三代弟子。
“施主既不信佛,缘何敬佛?”
元长朗声道。
宁夏道,“夫子言,敬神如神在,并未说敬神则神在。神佛在宁某心中,皆如一般。”
他此番代表真墟宗前来,自然就该抱有真墟宗弟子该有的态度。
元长大怒,他没想到宁夏如此狂妄,竟当着他的面大放厥词。
当今天下,谁不知皇元寺地位尊崇,即便到场的修士,未必信佛,但在隆法盛会上,谁都至少抱着尊佛敬佛的心态。
宁夏如此狂妄,摆明了是来砸皇元寺招牌,砸隆法盛会场子的。
忽地,三声磬响,大佛寺方向,飞来朵朵白花。
元长朗声道,“有请列位施主登台论法。”
宁夏正迷惑不解,已有人腾身而起,朝大佛寺方向飞去,正撞入飞花阵中。
砰的一声,率先腾飞的黄袍青年竟被飞花阵弹了回来。
“早就传闻要参加隆法盛会,先得过摘叶飞花阵。”
“久闻大名,今日得见。”
“有此大阵最好,总不能让一些吝啬徒能弄嘴之辈,也混迹在我等之中。”
“说得好,我倒要看看,咱们的诗仙是怎么过这摘叶飞花阵的。”
“…………”
纷纷议论中,众人已腾身而起,皆不再像黄袍青年那般胡飞乱撞,而是先凝聚真元护罩。
即便如此,还是有几人被撞飞出来。
众人无不变色。
元甲和元彬也变了脸色,齐齐看向元长。
元长传音道:“今日有恶客到访,师叔自然要拿出态度。此次摘叶飞花阵被开启到最强状态,没有筑基圆满的实力,休想通过。
宁夏不是号称真墟宗第三代单传弟子么?他若连摘叶飞花阵都通不过。自此后,看他真墟宗如何在我皇元寺面前捏腔拿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