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夏心中气闷,打定主意,不再在这把握不住的女人身上,浪费时间和感情。
“宁施主手中无黄封袋,想必先前在下面大放厥词,说什么敬佛如佛在谬论的就是宁施主吧?”
一个胖大和尚瓮声说道。
即便不用祝束流介绍,宁夏也认识这胖大和尚,当初参与围攻秦可清的志海、志明、志清,三个志字辈的和尚,其中志海和尚,就是此人。
宁夏拱手道:“谬论?有道是,出家人不打诳语,大和尚缘何出此狂语,正论,谬论,岂能因大和尚一言而决。”
宁夏的反应,让场中诸位大人、贵人们都来了精神。
祝束流则吃惊不已,传音道:“休要多言,何必与和尚们顶牛,走个过场就是。”
宁夏传音道:“宫长忘记那张拜帖了么?上面点明请的是真墟宗的宁夏,而非是神一学宫的宁夏,人家摆明了是在针对真墟宗。
我既身为真墟宗的弟子,自不能坐视不理,还请宫长见谅。”
祝束流呆立当场。
比祝束流还急的,便是虢国夫人了,她虽决意不和宁夏联系,但还是鬼使神差地出席了这场本不用她出席的隆法盛会。
为的还是远远看一眼那可心人儿。
她打定主意,只是远远看上一眼,绝不给出任何眼神和情绪。
但此刻,宁夏和志海和尚对上,她还是难免心生忧虑。
志海和尚朗声道:“宁施主休逞舌辩之能,神佛自在,如何就是敬佛如佛在?贫僧看宁施主是入了魔道。有道是:觉则不迷,迷则不觉,好从大圆镜中照出本来面目,宁施主速醒速醒。”
最后这句偈语道出时,志海和尚特意加持了佛力,佛音震荡,宛若黄钟大吕敲在众人心头。
宁夏八风不动:“大和尚,有理不在声高,声小未必有理,但至少是讲道理的样子。大和尚说:觉则不迷,迷则不觉,好从大圆镜中照出本来面目。”
话至此处,宁夏特意瞄了虢国夫人一眼,虢国夫人正偷看他的视线飞速逃离。
宁夏接道:“我对: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却自真如界里证明无上菩提。”
此言一出,满场一片死寂,不少人从心底叫出一句“好”来。
只因宁夏的言辞实在太妙了,志海和尚教他醒悟的话,却被他做成了对子,完美的对上。
更妙的是,以佛理对佛理,对得无比工整。
连端坐在蒲团上的法善老和尚,都微微睁开了双眼。
虢国夫人眼波流转,心如鹿撞,暗暗捏着袖口,喃喃语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说的跟真的似的,不知当时夹道之中,是谁色……呸……”
志海和尚也没想到宁夏能说出此话,措手不及,连连低宣佛号,强制怒气,冷声道:“施主巧言令色,不足称道。贫僧想起来了,宁施主有诗仙之雅号。想不到却把诗词之巧,强行牵扯上佛理来卖弄文字。却不知天命注定,口舌咒也是要下地狱的,可叹可叹。”
宁夏道,“大和尚说宁某卖弄,宁某再卖弄几句便是:悟道休言天命,修行勿取真经,一悲一喜一枯荣,哪个前生注定?袈裟本无清净,红尘不染性空。幽幽古刹千年钟,都是痴人说梦。”
此首诗,是他前世在一本小说上所看,记忆深刻,此刻拿来应对志海老和尚正当其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