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婶子听她这么一说,顿时松了一口气,却也还是不太放心的叮嘱,“如雪妹子,靳北言这人脾气暴躁,不好与人相处,你平时多跟李阿婆来往,阿婆人很好,要万一真出点什么事,她也能给你撑腰。”
温如雪好奇,“靳北言同志到底干什么啦?我看乡亲们好像都很怕他。”
桂花婶子一脸的讳莫如深,“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靳北言特别喜欢打架,从村头打到村尾,十里八乡让他打过来了。而且……”桂花婶子忽然沉了语调,凑到温如雪耳边,“听说他那方面不检点,经常出去……”
温如雪微微睁大眼睛,黑亮眼珠在太阳光的照射下,炯炯泛着光!
八卦啊,她喜欢!
竖着耳朵,等着听后续,结果,桂花婶子突然收声不说了。
温如雪那个急哟,把脑袋又往她那边伸了伸,“他经常出去干什么了?婶子你咋……”
一抹高大阴影叠着她的影子压了过来,温如雪只觉脊背后头突然一寒,鸡皮疙瘩蹭蹭蹭地爬了她满背。
坏了!说人八卦,让正主给逮着了!
温如雪一脸假笑地转过身去,“靳北言同志,你好呀。”
靳北言:……
他视线一转,看向桂花婶子。
寒凉中带着警告的视线,吓得桂花婶子一哆嗦,赶紧带着二狗子跑了。
温如雪一脸惋惜:唉,别走啊,桂花婶子,咱的八卦还没聊完!
靳北言沉着脸,把视线转回温如雪脸上,特别严肃:“不是真的。”
温如雪:?
啥不是真的?
“她说的,不是真的。”
“哦。”八卦嘛,老娘管你是不是真的?开心就好!
温如雪条件反射,“不重要。”
靳北言:……
贺骁抱着芽芽站两人身边儿,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就见他北言哥差点把手里的木头桩子捏爆,一句话也没说,阴沉着脸走了。
*
“一二,起!一二,起!”
院子里,一群光着膀子的壮汉围着屋子一角,又是挖又是抬的。
温如雪绕过去一看,这屋子外边不知道怎么回事,塌了一大块,整个屋子向右倾斜,屋檐扑簌簌地直往下掉灰,确实是不能住人。
一群样貌年轻的男男女女成群站在一边儿,干看着村民修房子,半点没有上前搭把手,帮帮忙的意思。
很快,温如雪找到了靳北言,他正跟村长比划着什么。
村长“你们,都听靳同志的,大生,叫大家把屋子东边抬住!”
大家不约而同看向靳北言,满眼的不信任。
靳北言拎着木头走到屋子倾斜的一角上,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弄了弄,那木头竟然神奇的被他塞进了屋子塌陷的地方,把整个屋子撑了起来。
一时间,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
“木头只是撑住了承重点,后期必须加固。”
说完,他拍了拍手上的灰,转身要走。
就在这时,一位穿着墨绿军便衣的长脸妹子忽然从人群中站了出来:“这屋子,我可不敢住,万一晚上我睡觉的时候再塌了可怎么办?”
村长:“陈秀禾同志,靳北言同志是我们三棉沟最会盖屋子的,他说能住人,就一定能住人,你要相信我们。”
“那也不成,凡事都有个万一的,万一我受了伤,这个责任,你们三棉沟能负得了吗?”
她这么一说,小院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这么嚣张?
温如雪挑了挑眉。
看穿着,军便衣+军挎包,不是普通家庭能有的东西,妹子是军干子弟。
温如雪在脑海里翻了一遍,确定这人她不认识。不知道是北城哪个大院的。
村长让她给问住了,与村支书对视一眼。
村支书暗暗摇头,这位来头不小,他们得罪不起。
村长只好妥协:“那你想怎么办?”
“你们谁家有空房?”问罢,第一时间看向靳北言,“你叫靳北言是吧,你家有空屋吗?我去你家。”
靳北言不喜欢别人靠他太近,本能往后撤了一步,皱眉冷淡道:“没有。”
“怎么没有?姑娘,靳北言同志家的空屋大着呢,只是,屋里现如今还住着人,得让人走了,才好把房腾给你。”
王秀梅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挥着个大蒲扇,幸灾乐祸地瞪向温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