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阿婆义愤填膺地向温如雪解释来龙去脉,温如雪安静地听,沉默着一句话也没说。
“阿婆,你受惊了,我扶你回屋休息。”
李阿婆摸不清温如雪心里想法,有些着急,又有些紧张,拉着她的手不肯走,“如雪丫头,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们阿言他不是这样的人,他……”
“阿婆,我都知道了,他伤的重吗?”
既然孩子们没伤,李阿婆也没伤,那地上的血就只有可能是靳北言的了。
这个时候了,如雪丫头还能关心阿言,是不是就代表着,她没有误会阿言。
李阿婆一扫阴霾,顿时高兴起来,指着靳北言屋的方向,“你快去看看他吧,应该伤的不轻。”
把李阿婆送回屋里,温如雪拜托桂花婶子帮她看着孩子,推门走进靳北言屋子。
这是她第一次来他屋。
窗帘拉得密不透光,一股浓重的药油味儿,熏得她眼睛疼得直想流泪。
四下一扫,正前方床上隆起一大团黑影。
“靳北言?”
温如雪站在门口喊了他一声。
随即,床的方向传来吱呀声响,那团“东西”动了动。
“你怎么来了?”
男人声线哑的要命,仔细听,沙哑声线下面,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温如雪大步走向床铺的位置。
靳北言没想到温如雪胆子这么大,会进来,慌乱间,拉起一旁的被子盖在身上,整个人像是被雷劈过一样,僵直着,一动不敢动。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怕,温如雪的眼神总会让他慌乱,比如现在,她居高临下审视着他,他的心就不由自主地突突狂跳。藏在被子里的拳头都不由得攥紧了。
“你受伤了。”温如雪问的直白,声音听不出喜怒。
靳北言把头偏向一边,拒绝跟她对视,“一点小毛病。”
“小毛病?”温如雪气笑了,叉着腰,一副刁蛮小姐的语气:“那你怎么不起来?不是你说的,我以后上工的饭都由你来做吗?现在太阳都照到头顶了,饭还没好,你是故意想让我挨骂?快点起来去给我帮忙。”
靳北言闻言,目光顿了一下,把手从被子里拿出来,撑着身体,缓缓坐起身,“你先出去一下,我、我身上衣服脏了,我换换。”
温如雪瞬间就怒了,揪住搭在他腿上的被子猛得掀开。
“唉,你别……”
靳北言想阻止,却也已经晚了。
被子下,他裸露在外的皮肤上斑斑点点满是伤痕,裤脚被撕烂,右腿小腿胫骨又红又肿,活生生比左腿粗了一圈儿,渗着血色,看样子,骨头像是断了。
温如雪心尖尖狠狠一疼:“为什么打架。”
靳北言倒回到床上,闭着眼睛装死不说话。
温如雪逼问,“阿婆说,李得志来抢我,你死活不给?”
靳北言沉默。
“她还说,李得志骂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霸着我,就是要玷污我,然后好逼我跟你成双成对?”
靳北言也不知道听到什么刺耳的词了,眼睛蓦的张开,凶相毕露,“乱说话,该打!”
瞧着他这副急吼吼还要去打人的模样,温如雪笑了,“嘴在人家身上长着,爱说什么说什么,难不成,你还给人嘴缝上?”
说罢,伸手往他小腿伤处戳了戳,男人立刻呲牙吸气,凶巴巴地喊:“疼!”
“知道疼你还打架!”温如雪白眼瞪他。
靳北言用力抿了抿唇,气呼呼地偏过脸去,打算就此闭嘴,不再跟她争论。
然而,温如雪却没想着放过他,微微俯身,一点一点靠近他。
等靳北言反应过来时,温如雪已经离他近若咫尺,漂亮的猫眼亮得晃人,靳北言心脏倏的一紧,就听温如雪吐气如兰地说道:“还是说,靳北言同志,你被他说中了,你喜欢我。”
靳北言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本能的想解释什么,然而,不等他开口,嘴唇上蓦地一软,温如雪就这样软软地亲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