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这话不应该我来问你吗?”
温如雪目光轻飘飘地往他脸上一递,揶揄的口气活生生化作一个响亮的耳光,“啪”一下扇在他的脸上。
她在嘲笑他,嘲笑他移情别恋。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他谁都不恋,他只是讨厌她而已。
蒋今朝拗不过这口气。
温如雪懒得再搭理他,径直越过他,快步离开。
靳北言中饭还没吃,她得赶快去医院食堂给他打饭。
医院食堂在医院西北角的一排民房里。
菜品到是丰富,可她忘了至关重要的一点,70年代出门,买什么东西都需要票。
食堂大师傅说,粮票或者肉票都可以。
而她身上只带了钱,半张票都没有。
这可怎么办?
正当她愁眉不展,食堂大门哗啦一声响,蒋今朝像摆脱不掉的鬼魅,再次出现在她视野。
见她在打饭窗口踌躇不前,他心中一定,笃定温如雪一定会求他,势在必得走到她跟前,“只要你告诉我,你跟那个混混是什么关系,我就给你票。”
温如雪:这人脑子是不是有毛病?
“首先,他不是混混,他有名字,他叫靳北言。其次——”温如雪勾唇冷笑,“我凭什么告诉你,你是哪根葱?”
说罢,转身就走!
蒋今朝顿时黑脸,愈发地气急败坏,“温如雪,至于吗?三天前,你还是我未婚妻,我好心关心你一句,犯得着这么大火吗?怎么,你想老死不相往来?”
温如雪头也没回,声音又脆又亮:“是!”
食堂里来打饭的病人和家属被声音惊动,驻足观看。
蒋今朝面子挂不住,像是被人当众打了一耳光,脸上火烧火燎的疼,想他堂堂副部长的儿子,什么时候这样被人当众羞辱过。
这个人,还是他不要的前未婚妻!
一时不愤,蒋今朝冲上去,猛得抓住温如雪手腕,“既然你不想让我关心你,那我不如直白跟你讲,我跟你退婚简直就是我这辈子做过最对的事,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跟个泼妇有什么分别。
你样样不如贺玲玉,她温柔,她善良,她善解人意,不像你,跟个二流子混在一起,玲玉被抓进去,还不忘关心你,千叮万嘱让我跟你说,那个二流子不是什么好人,不要跟他混在一起。她这么关心你,你呢?
陷害她入狱,你知不知道,她有可能会被抓去劳改,如果你还有点良心的话,现在就跟我去派出所,去跟警察说,前天晚上发生的一切都是误会!”
她就说呢,蒋今朝今天怎么会在村长家里,搞了半天,还是为了贺玲玉而来的。
温如雪顿时就无语了。
温家人还有完没完。真以为贺玲玉是公主,全世界都得惯着她吗?
温如雪也没挣扎,千锤百炼的演技,让她在瞬间红了眼眶,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样,扑簌簌地滚落。
“你们是想要逼死我吗?”
这一声突如其来、歇斯底里的质问,吓了蒋今朝一大跳,不等他反应过来,离他最近的一位中年大叔,忽然出手,抓住他的胳膊狠狠向后一拧。
“啊!”
攻击太过突然,蒋今朝无暇反抗,直接被摁趴在地上,像抓小偷一样,被擒住了。
“我盯你很久了!姑娘,需不需要我们帮你报警。”大叔一脸正气,一看就是个爱抱打不平的好人。
蒋今朝脸贴地,嘶嚎挣扎,引来了越来越多的围观群众。
温如雪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哭哭啼啼,添油加醋的把她与贺玲玉、蒋今朝之间的恩怨情仇,还有前些天发生的事儿说开了。
一时间,围观群众一片哗然。
好家伙!朗朗乾坤,竟然还有这种事!
这不是在世陈世美吗?
大家伙义愤填膺,要把蒋今朝移送公安严惩。
蒋今朝又急又慌又躁又怒!
想他堂堂部长儿子何曾遇到过如此丢脸的事,连带着把温如雪给恨上了!
好歹二人曾是未婚夫妻,竟然如此不讲情面!在大庭广众之下侮辱他!
蒋今朝拳头攥得死紧,可他迫于形式,不得不向现实低头,低声下气向温如雪求饶。
温如雪装模作样,哭得腮边垂泪,蒋家有权有势,她并不想太过为难他,于是道:“算了吧,他是我未婚夫,他对我无情,我却不能因他的薄情,而为难他。我与他缘分已尽,不想再看到他。大叔,你能帮我把他赶出医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