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
温如雪多精明的人,那天在知青点,她就发现,陈秀禾和靳北言之间的微妙。
那么多人,她谁也不选,只选靳北言,若说是巧合,那是骗傻子的鬼话。
今天又是。
李得志来闹,明显李支书有意压下这件事,没有将事态扩大,她一路去找桂花婶子的路上,碰到不少下地回家的村民,跟她打招呼的时候,只字不提李得志,说明,这件事,知道的人并不多,而且很大可能性,被李支书逼迫封口。
她陈秀禾是怎么知道的?
除了时时刻刻盯着靳北言这一条,她想不到别的可能。
来者不善。
温如雪下意识放慢脚步。
不为别的,只是想看看这个陈秀禾到底是为何而来。
却没想到,“啪”的一声,靳北言竟然一巴掌打掉了陈秀禾扶过来的手。
空气在一瞬间凝滞。
陈秀禾有点傻住了。
靳北言走向温如雪,跌跌撞撞,一瘸一拐。
温如雪赶紧上前,将他扶住,手心不偏不倚,正正好卡在他腰窝上。
男人瞬间一僵。
温如雪:“陈知青,抱歉,你先自便,我扶他进去。”
说罢,不等陈秀禾有反应,扶着靳北言,转身朝他房间走去。
*
没一会儿功夫,温如雪从屋里出来,笑意盈盈的招呼陈秀禾。
“陈知青,快坐。我去给你倒水。”
碗还是上回招呼赵玉兰的豁口碗,自打赵玉兰用过之后,这碗就没人用过。
温如雪在刷锅水里把碗一涮,看着没灰了,拿给陈秀禾。
“喝点吧,农村水井的水比城市里的水清甜。”这水她没烧,水缸里直接舀的,寄生虫什么的也比城里多。
大太阳底下站了半天,陈秀禾是有点渴狠了,端起碗吨吨吨地往肚子里灌。
正巧,贺骁和贺斐回来。
打完招呼,贺骁视线扫到那豁口碗上,而后扫了自家姐姐一眼,没说话。
贺斐跟在他身后小声嘀咕,“是不是该添水了。”
贺骁去灶房环视一遍,直接拿水瓢去缸里舀了一瓢水,“喏,去添。”
“这是生水,不是说不能喝生水吗?”贺斐惊着了。
贺骁不耐烦,“让你去你就去。”
贺斐不情不愿的去,陈秀禾也不客气,又一碗生水灌进肚子里。
温如雪就坐她对面,视线一处不落,将人好好打量了一遍。
得出一个结论。
品相太差,绝不是靳北言的菜。
这就有意思了。
难不成是单恋?
可陈秀禾明明是从城里来的,怎么会单恋上一个山里的混混?
百思不得其解。
陈秀禾擦了擦嘴,看向温如雪的目光中欲言又止,装模作样的扮可怜:“温如雪同志,靳北言同志他,好像很讨厌我。”
这不是明摆着?还用问?
见温如雪不搭她话,陈秀禾抿了抿唇,又道:“温如雪同志,我听到一些关于靳北言同志的谣言,不知道是真是假。”
温如雪彻底失了耐性,等了半天,以为陈秀禾要放什么大招儿,搞了半天就这?
她敛了神色,“既然不知道真假,那就一定是假的。陈知青还有事儿吗?我得给孩子们做饭了。”
陈秀禾万没想到,这么大的引诱下,温如雪竟然没上勾,顿时有些慌张。
“温同志,我知道靳同志在你最危难的时候帮助过你和你弟妹,但是这件事,思来想去,我觉得我有必要告诉你。”
温如雪挑起眉毛,漂亮杏眼一翻,语气半点也不客气,“笑话!你说我就一定要听吗?”
“可……”
温如雪彻底冷脸,高声呵斥:“陈秀禾知青,你也是长在红旗下,根正苗红的大好青年,怎么也跟一般村妇一般,无凭无据,专在背后嚼人舌根子!”
“你——”
陈秀禾顿时臊了个大红脸,无地自容。
经过温如雪身边时,也不管她听不听,泄愤一般:“靳北言成份有问题。他的父亲还有爷爷都在坐牢,你最好离他远点,免得受到不必要的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