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支书面色一寒,吼道:“你弄啥?发什么神经?”
李婶忽地一下站起身:“我弄啥?你说我弄啥?你看看跟温如雪有关的事,有一件好事没有?先是抱错,贺援朝丢了命,接下去是李友琴莫名其妙也走了。
志儿刚回村子,就让人把胳膊打断了,现在又是闹蛇!那是蛇,村子里什么时候闹过蛇?怎么就好端端的往贺家钻?
说明这女子不祥、晦气!我志儿哪怕娶不着妻,娶个寡妇!都不能娶她!”
这一下,李支书也沉默了。
想他堂堂村支书,儿子娶妻,什么样的姑娘没有。凭什么非得是贺援朝的女儿,还不是因为他有把柄拿在方青花手里。
方青花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说他们矿井没有正儿八经的征服资质,是违法、违规开矿,是黑矿井,是小作坊,一个搞不好,矿井随时会坍塌死人。
她以此威胁他,除非他儿子娶贺玲玉,否则,她就去县里、去市里告他贪污受贿、公器私用、草菅人命!
李支书花了好多钱,才坐上村支书的位置,自然害怕。
儿子娶妻而已,娶好娶孬,跟他有什么关系。
于是便同意了。
然而,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方青花那个乌鸦嘴不知道是不是开过光,就在她威胁他后不久,矿井真的塌了!
好巧不巧,埋死了她的二儿子!
直到现在,这件事还让他心有余悸。
以至于贺玲玉走后,方青花又提议,让温如雪换她,他也没有拒绝。
可眼下这情况,摆明是他们贺家不对在先。
李支书脑中百转千回,变了脸色。
方青花一看这个情形,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眼看着煮熟的鸭子要飞,那还得了!
老太太看似昏黄、浑浊的老眼下,满是算计,她一把推开大媳妇儿,手脚敏捷的从炕上跳下,“噗通”一声给李支书跪下了。
“李支书同志,一切都是误会呐!我儿与儿媳去了,那是意外,李得志被打,那也不是我家孙女打的,是那个姓靳的二流子!
昨晚闹蛇,定是那知青不祥,是个晦气之人,与我孙女没有关系呐,李支书同志。”
不待李支书发话,李婶一步上前,不让方青花靠近自个男人,“贺家妈妈,你不用再说了,我是志儿的娘,哪有娘能看着自己儿子受苦的,你家温如雪我们是不会要的了,定婚时给你家的聘礼,你还是趁早给我们还回来,婚约作罢!”
方青花见说不动李婶,眼睛一眯,身子往后一仰,由跪改坐,嚎啕大哭起来,“援朝!我苦命的儿呐,你在天上看着吧,你看看,就因为你走得早,他们就欺负我孤儿寡母呐,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哟!”
一听到贺援朝的名字,李支书脸色微变。
“哭什么哭,有事起来说。”
方青花知道自己的话奏了效。由许招娣扶起来,坐去炕上。
“李支书,这件事,真的跟我们如雪丫头没有关系。我们家丫头温柔善良,待人真诚,嫁到你家来,一定会恪守本份,孝敬公婆的。”
李支书沉着脸不开腔,李婶眼睛一瞥,不屑冷哼:“哼!温如雪温柔善良?我呸!她牙尖嘴利的能把我给吃了,她的孝敬,我可担不起!”
“好了!”
李支书低喝。李婶悻悻然闭嘴。
“这件事……”
“李支书!”方青花以为他要拒绝,顿时急了,打断他道:“我把芽芽也送给你们,让温如雪带着她妹妹一起嫁进来,这孩子长得很可爱,今年才3岁,等她长大,温如雪也老了,到时候,你们不想要温如雪,就休了她,改把芽芽娶进门。娶一房儿媳,再送你们一个如花似玉的丫头,这买卖,你们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