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靳北言回过神来,温如雪已经溜回自己屋,“嘭”一声合上了房门!
靳北言:……
“姐?”
贺骁和贺斐正在炕上打闹,一人抱着枕头,一人抱被子,打得不亦乐乎。
芽芽和贺松被他俩推到墙角,一个滴溜溜的眨巴眼睛,一个捂着嘴巴咯咯咯地笑。
见温如雪进门,两人同时停下。
“嘘!”温如雪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快步走向煤油灯,“噗”一口气,把灯熄了,屋子里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门口正欲敲门的靳北言:……
“姐,你做啥?咋像偷东西的贼娃子呢?”
温如雪抹黑上炕,一把把贺斐的头按进了炕里。
“睡你的觉!”
自打收服了这几个崽子,晚上温如雪就叫他们跟她睡一屋,不好再去打扰靳北言。
贺骁和贺斐睡炕头,温如雪抱着两小只,睡靠墙。
屋子里安静的诡异。
五个人瞪大了眼睛,大气不敢喘一口。
贺斐躺了一会儿就躺不住了,往他哥那边蹭。
贺骁只好给他让,结果就是,差点让这个小子把自己挤下炕去。
脾气上来了,贺骁猛得一翻身,直接把贺斐压在身子下面,一手捂住他的嘴,低声警告了句,“老实点!”
贺斐眼睛蓦地瞪大,像是一只暴怒的小狮子,控诉道:“哥,我屁股痒痒,找你蹭蹭,你压我干什么?你是不是又想打我,你……”
就在这时,屋外忽然传来布鞋摩擦在沙土地上的脚步声。
贺斐倏尔闭嘴,拿眼睛问他哥,咱屋门口咋有人?是谁啊?
贺骁:……
他真担心,他的宝贝弟弟长大之后,会被自己给蠢死。
直到脚步声,渐行渐远,紧跟着一道关门声响起。
屋外彻底陷入寂静,贺骁才把贺斐给放开。
两人相贴处的衣服温了大半,贺斐各种嫌弃,“哥,我才用姐的肥皂洗香香,你就把我弄臭了,你好讨厌。”
贺骁:……
怎么办?快要忍不下去了,好想把这个弟弟掐死啊!!!
黑暗中传来温如雪的声音:“今天的事,先别告诉你北言哥。”
贺骁低头想了2秒:“姐,你跟北言哥……”
话没问完,贺斐忽然插话道:“那必须的啊,我知道,姐你要当卧底,地*党,身份是保密的,知道的人越多,死得越快,我懂,你就放心去吧。”
贺骁:……
温如雪:……
教两个娃识文断字的事,必须提上日常议程了。
再跟这个大文盲弟弟待下去,她怕自己年纪轻轻就被气成高血压加心脏病!
*
与此同时
李支书家柴房
方青花盘腿坐在炕上,右手边儿炕桌上点着一盏煤油灯,微弱光亮将破败的柴房照得阴森恐怖。
老太太笑眯眯的端起一盏豁口碗,本就丑陋的五官皱巴巴的堆在一起,诡异的让人毛骨悚然。
她低头干掉一碗清水,“秀梅大侄女说的话,你们也听清了,绑温如雪的差事,你们谁去做?”
贺建国夫妇,贺援军夫妇,外加王夏春的表弟王莽五人,互相对视一眼,没人肯站出来。
“铿!”
方青花反手把豁口碗摔在炕桌上,“怎么回事?说要收拾温如雪的时候,你们一个比一个起劲儿,真到了动真格的时候,一个个都是他妈的怂泡蛋!”
方青花不知想到了什么,情绪忽然激动起来,指着贺建国和贺援军骂:“老娘真是白疼你们两个,没一个有援朝那股拼劲!天天搁家,无所事事,一点儿本事没有!建国还知道给自己活动一份工作,援军,你呢?天天吃你媳妇的,喝你媳妇的!我看你就快被你媳妇儿拐跑,认她当娘了!
就你了!明天,你去把温如雪给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