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手,却已经可以隐约摸到一些规律,若以公孙剑法只守不攻,护住周身要害,却也够用。且崔琬所用剑法似乎颇耗气力,时久力竭,攻势自然便会弱下去。而自己这剑法却绵绵若吐丝,最是适合拼消体力的打法。
崔琬也知自己这“落雨惊秋剑”的弊端,或者说只是她这尚未及笄的年纪上、才会有的弊端,气力总有穷尽时,若久攻不下,必定要吃亏。这时也算准杨朝夕不愿伤及自己,于是下面的剑招便开始只攻不守、无所顾忌。一时间,剑法的精微也一点点展露出来。杨朝夕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打法,便开始露出一些破绽,被崔琬几剑刺中,虽没有创口,却也疼痛不已。
秋风丝丝缕缕从脸上、脖颈间掠过,带了几分凉凉的湿气。当空中几声闷雷响过,便有稀疏的雨星子飘落下来,滴在眉眼、脸颊上,渐渐流进唇齿。却尝不出味道,有的只是些带着腥气的冰凉。杨朝夕感受着这酝酿许久的秋雨,才在阴郁天光下、从她这剑法中,悟出几丝剑意来——便如这渐渐细密的秋雨,纵横交错,随风而摆,似乎每一滴雨水都如长线一般,将天地间织连成一片。
杨朝夕又挡下一些攻势,猛然后退两丈,手臂上却已吃了几剑,抬头疑惑道:“你这是什么剑法?”
崔琬也停下攻势,昂然间冷冷道:“知道厉害了?不过已经迟了,今日便要叫你走不出这个院落!便告诉你也不妨,这叫做‘落雨惊秋剑’,是观主她老人家所创,难逢敌手。我以此剑杀你,也是你几世修来的福分了!”
杨朝夕终是少年心性,听她说完,好胜之心便也被勾发出来,摇头笑笑:“那也未必!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江湖能人辈出,谁又能真的难逢敌手?纵然我不敌你,也只是手中剑法还未领悟透彻罢了。”
“那就不必废话,看剑!”崔琬听他反驳,怒意更盛,落雨惊秋剑的必杀一招“石破天惊逗秋雨”便携着风雨之势,向着杨朝夕心口直刺而来。
杨朝夕挺起剑身抵在心前、疾退几步,将“以拙应巧”的格挡招式使出,便将这凶险一剑的大半劲力卸去。再圆剑上撩,“以曲打直”的一剑,不偏不倚地击在崔琬剑格之上,震得她虎口一痛,险些将竹剑扔飞出去。后退几步,崔琬才反应过来,这招已是手下留情了,若他这一剑再向里寸进几分,手指头便也要被削掉几根。
崔琬想到这里,却已是羞怒难当。以自己对“落雨惊秋剑”所掌握的程度,今日怕是依旧难以取胜,若要取他性命,就更是痴心妄想。可是自己……未必真的要取他性命,只是那日受了折辱,心中愤恨难平罢了。此刻心中杀念动摇,手中竹剑的凌厉之势却也少了几分。
杨朝夕误以为她已显力竭之相,便错当成时机到来,突然微转剑柄,将竹剑一面对着崔琬劈下的一剑迎了上去——又是““喀嗤!”一声,杨朝夕手中竹剑果然应声断裂,连崔琬自己都愣了一下。
便是这一下发愣的空当,杨朝夕手中断剑气势不停,却以《五圣千官图》中那微含的一丝霸道剑意,回手斜斜地斩在了崔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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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身之上,那玉手轻握的竹剑,接着也被斩断开来。
杨朝夕退开两步,抱拳正色道:“花希子师姊剑术精微,在下甘拜下风!师傅不让和女子打架,果然是先见之明……”说完便转身过去,要走出这演武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