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七斗说话间,三个女道士已经将他围了起来,密密麻麻的剑招蜂拥而至,打得方七斗抱头鼠窜。
忽然,这方七斗找到一处空当,便从包围中冲了出去。略作喘息,又认真地摆出一个拳架,向着三人迎了上去。只见他双臂连挥、拳掌翻飞,将那三柄竹剑或拍或捏,尽数接下。
三女见他认真起来,攻势一滞、便再度猛烈起来,竹剑挥动间,破风之声已经响成一片,听得人头皮发麻。
方七斗开始腾挪跳跃起来,却是双手双足齐用,如一只车轮似的、在阵团里四处翻滚。手形或掌或钩,叼、缠、甩、弹,竟能在间不容发之际,挑动此剑去挡彼剑。自己却如泥鳅一般,在细密的剑影中转来转去、好似闲庭信步。
罗柔突然一声怒喝:“方七斗!为什么只攻我一人?是觉得我剑法杀不了你么!”
方七斗一面抵挡,一面笑道:“镜希子师妹?我可下不去手!花希子师妹嘛、万一打坏了,杨师弟那边我也不好交代。所以你便多担待一些,相信我!很快的,马上就能结束。”
罗柔冷哼一声,正要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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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相讥,却见唐娟、崔琬听完他信口雌黄,早已怒不可遏!手上竹剑便再不容情,竟将方七斗的道袍都划出几道口子来。
方七斗心中苦笑,知道自己若再藏拙,纵然不死、怕也得重伤,只好将好不容易蕴养出的一道后天之气,也调动出来、融入拳法之中,回击之势便陡然凌厉起来。
接下来的十息间,“喀嗤、喀嗤、喀嗤”三声脆响接连爆出,而唐娟、崔琬、罗柔三人手中竹剑,便被陆续折断开来。罗柔手中竹剑,更是被折成三段,手上只剩下了一个剑柄……
罗柔却不恼怒、狡黠一笑:“好俊的‘空手入白刃’功夫!可惜妇人之仁、手下留情,以后唐师姊她们……怕是要与你不死不休了!”
唐娟、崔琬看了看自己手上、仅被折去一截的断剑,脸色均是微红,同时侧过脸,瞪了罗柔一眼。正要上去再打,却听到一道严厉的声音:“镜希子!你不在演武场操练,却带着两个师妹在观门前与人私斗,若叫香客、路人瞧见,置我麟迹观声誉于何地?!”
三人转头看去,却是监院风夷子,于是便都收敛了凶性、低下头来,默默回观中去了。
这麟迹观监院风夷子,在洛阳道门中可谓凶名远播。洛阳城陷当日,风夷子凭一人之力连毙数十贼兵,浑身上下都是血污,都是被道士们私下称作“疯婆子”。
方七斗在风夷子出现之时,便仿佛见了罗刹一般,早跑得没了踪影。风夷子瞥了眼方七斗消失的方向,嘴角上挑、露出一个邪魅的笑容:“拳法尚可,却是个无胆鼠辈!”
方七斗一路狂奔,不觉间竟已跑到洛水南岸,一道窄窄的浮桥在河面上随波而晃。方七斗喘着粗气,心中暗忖:杨师弟估计这几日是出不来了,不如自己先去北市将木刀订下,待杨师弟思过结束,出来便可拿上。到时候再喝一顿“花酒”压压惊,哈哈!
想到这里,方七斗便不再纠结这事,一路过了浮桥、向铜驼坊家中走去。不过有些头大的却是,以后再要去麟迹观看镜希子,该找些什么理由呢?唉!短短半个多月,就在洛阳城搅起这么多事,这个冲灵子杨朝夕,还真是不让人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