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得他,是不良卫的头头,今日怕是要颜面扫地了……真是大快人心!”
“两位女侠,英姿飒爽!一朝出手,除暴安良……”
张武侯听得脸都黑了,突然后退一丈,理智渐渐回归:“你二人过来,究竟意欲何为!”
两名女道士见他退开,也停了手。其中一人声音清脆:“我是麟迹观花希子崔琬,过来看一看我们师姊……的尸身。这些不良卫存心刁难,还说……还说摸一下,便叫进去。”
崔琬说完,杏目圆睁,双颊微红,怒意犹然未消。
另一名女道士也道:“我是月希子覃清,你们这些公门中人,真是不可理喻、乌烟瘴气!”
张武侯微觉尴尬,狠狠剐了一眼躺在地上装死的六人。轻咳两声、才道:“是下面的弟兄唐突了……两位女道长,请里面说话!”
崔琬、覃清见张武侯服软,齐齐翻了一记白眼,并肩进了武侯铺。那眼神仿佛在说:早一些好好说话,不就什么事都没有吗?真是讲礼貌的、不如过来闹的。
张武侯扭过头,对着满地的不良卫轻喝道:“丢人败兴,还不快起来!”说完转身进了铺门,“两位女道长,我带你们过去,在后院……”
少顷,几人来到后院一间柴房,柴草早被搬了出来,堆在一旁。木门虚掩,秦仵作满身冷汗、不停地给身旁一位老妇壮胆打气。
那老妇虽不是头一次配合仵作验尸,但看到死者遗容狰狞,也是被吓得通天纹乱颤。
陡然听见木门“吱呦”一声响起,顿时大惊!“咚”地一声坐在地上,口中哆哆嗦嗦念叨:“魂归魂、土归土,冤有头、债有主……”
崔琬、覃清见状,连忙将老妇扶起。秦仵作才转过身来,对张武侯几人作揖道:“武侯大人,卑职确认死者是溺亡。且身上多处淤青,双臂双腿骨断筋折,生前当是……受尽凌辱。
另外,从死者头发里梳下来一些灰白渣滓,不像是洛水里的泥沙。其余卑职不便再说,这位是稳婆马婶子,便由她来禀报。”
张武侯哈欠连天,身上困意却早被这些接二连三的事情打散。将秦仵作捧来的灰白渣滓看了又看,才道:“这是熟石灰,营造房舍用的,先收起来。”说完又招手道,“马稳婆,你查出些什么,据实说来!”
马婶子惊魂甫定,抖着手掏出手帕来,擦了擦面上冷汗和泪痕。接着却是一声尖嚎:“作孽啊——!这、这姑娘岂止是破了身子……下面……下面没有一处好的……天杀的凶徒!该千刀万剐!呜、呜、呜……”
崔琬、覃清捂着嘴,已缓缓走到那熟悉而冰冷的躯体前。
崔琬轻轻掀开盖布,看着乌珠凸起、口齿大开、衣裙破碎的罗柔,浑身僵住了。手背上传来剧痛,泪目余光一扫,却是自己咬牙忍悲之时,咬破了捂嘴的手背。
覃清一声悲呼:“罗师姐——”接着身体一软,晕了过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