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娟推开两人,笑道:“冲灵子,这是什么功法?师姊闻所
(本章未完,请翻页)
未闻。”
杨朝夕这才从崔琬、覃清两人拌嘴中回过神,颔首道:“这叫‘一苇渡江’,是从一个和尚那学来的轻身功法。”
方七斗也笑着凑过来:“不光她们想学,连我看了都眼红。这功法好啊!遇险一旦不敌,便可逃之夭夭,实在是进攻、退防两相宜!”
杨朝夕面色古怪、半晌才道:“这‘一苇渡江’轻功,倒也不难学。方师兄你学可以、若是女子……总不免相对尴尬。”
覃清柳眉倒竖:“凭什么女子便不能学?难道学这轻功、须得肌肤之亲么?哼!冲灵子师兄是坏人……我想起来了,师傅说你昨晚把罗师姊抱回来前、替她穿好了贴身衣物……”
覃清失口说道,也不禁双颊通红。
崔琬怒气陡盛:“冲灵子,你果然还是那般轻薄无耻!原以为几年不见、你改邪归正了,不曾想罗师姊横死之人、也能让你原形毕露……不许跑!吃我一剑……”
杨朝夕心中叫苦:春溪婶婶,小侄不过是于心不忍、顺手而为,你与她二人说这些作什么?
脚下自然飞快,一面跑一面道:“琬儿别追了!昨晚不过事急从权,绝无轻薄非分之想……我发誓总行吧!哎呦……”
杨朝夕一声惊呼,却是崔琬抽剑挥下,将他襕袍后摆劈成两块,在奔逃形成的迅风鼓荡下,形如燕尾。
覃清见崔琬出剑便斩、也是一惊,忙上去夺下崔琬佩剑,劝道:“崔师姊,我相信冲灵子师兄。若昨晚不是他追回罗师姊、又帮她将衣物穿好,再被那么多的乾道和不良卫看见,岂不是更加受辱?”
崔琬收剑入鞘、面色稍缓:“冲灵子,那你须好好解释,为什么这轻功、女子便学不得?”
杨朝夕抱拳服输道:“是我顾虑太多。人人皆可学,女子更加可以。过了这几日,咱们便寻一处池潭,我手把手教你们。”
中途小小插曲,并未伤和气,方七斗、唐娟看着三人吵嚷打闹,倒觉颇为有趣。五人一路向北,过了新中桥,又折向东面的铜驼坊,不到一炷香,便进了方家宅院。
方宅布局依旧,进门便是高大的崇屏。前院庭树又高大茂盛了许多,檐瓦上的无根草、比五年前也多了不少。
方七斗召来管家,将杨朝夕、崔琬、覃清安排在了前院客房。又嘱咐厨下另做三份斋饭、稍后送到客房,才携了唐娟的手,回了内院东厢房。
是夜,杨朝夕通宵未睡,而是趺坐在榻、行功练气,待到次日清晨,反而更加意念清明、神采奕奕。已经触摸到那道突破的门槛,只需寻一处清净之所、闭关行功,一鼓作气,便可水到渠成。只不过,近来诸多事情、一件件从心头碾过,尚不能平静下来罢了。
次日晨起,五人吃完早斋,当天行程便有了定计。考虑到目前所知、尚有遗漏,杨朝夕决定去拜访一次弘道观观主尉迟渊。作为弘道观弟子的方七斗、自然相伴随行,正好探望师傅和一众师兄弟。
五年前,公孙玄同与尉迟渊割袍断义之事,道门中人皆知,两观弟子也几乎断绝了往来。杨朝夕道籍虽在、但已脱出上清观,此番拜访尉迟观主,便不用担心背上“欺师灭祖”的恶名。
从铜驼坊出发,去往弘道观所在的修文坊,有十余里脚程。杨朝夕与方七斗俱穿着常服,头上黑色幞头,与街上行人一般无二。
两人边走边聊,从太微宫初识、弘道观做客、到众人营救被掳的杨朝夕,再到客居麟迹观、北市为娘亲解围,直到后来方七斗俘获芳心、娶回唐娟……竟渐渐有了些沧桑变幻、往事难追的感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