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金门诏,空持宝剑游。”
“秋霜切玉剑,落日明珠袍。”
“……”
不过几个回合,元季能竟突然语塞。回头向同来的华服公子们望去,皆是一筹莫展。只好败下这轮,每人吃了罚酒。
元季能一场失利,心中微感不快。又强装大度,先后将题目换作“马蹄”“熏香”“宫女”等,竟接连败下阵来。
特别是当他吟出一联“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以“马蹄”与“花”为双题时,崔琬竟对了一句“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同样的顶真续麻,令他竟产生久违的挫败感来。
桂花醑虽然香甜,然酒令行过数巡,崔府女眷竟涓滴未碰!只好偶尔小啜一口蒲桃酒,聊解干渴的双唇。而酒令之题、已不知换过多少。
此时崔琬,一袭青绫襦衫、配以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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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罗裙,正安然盘坐、云淡风轻。
反观元季能等一众华服公子,竟大汗淋漓、如遭强敌,怀疑自己苦读数年、是不是都还给了授业师父?
一坛桂花醑很快见底,元季能等人除了满身酒气、竟无言再对。卢氏见元季能面色难看,正要说几句圆场的话,一个华服公子突然直起身来,借着酒劲、畅抒胸臆:
“花希子师妹,你不认得我,我可认得你。那年斋坛演武,你风姿绰约、剑术无双……哈哈!可惜被一个混小子……打疼了屁股!方才落败……哈哈哈!”
崔琬霍然起身、竖眉喝道:“你是何人!在这里胡言乱语!”
崔府一众女眷初闻这桩隐秘,竟从未听人提及过,皆面面相觑。再看崔琬的面色和反应,心里便更确信了几分,无不掩口侧头、吃吃轻笑起来。
原来八卦之于女子,从古到今、也是一般无二。
那华服公子笑道:“贫道便是道冲观仆固行德。花希子师妹不必着恼,论诗文我是远不如你,倘若论剑术、或可胜你一筹。若不服气,咱们便比划几下如何?”
崔琬冷笑道:“若要比剑,你最好把脖子洗净一些,我怕到时候、脏了我的春溪剑!”
元季能见崔琬恼怒,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舒泰,忙上来拉起了偏架:“仆固老弟,这里都是女眷、怎么能动兵刃呢?粗鄙!不如折中一下、玩个投壶之戏,输了一样喝酒。诸位以为如何?”
元季能身后一众华服公子纷纷鼓噪叫好,崔府女眷却出奇地缄默、都将目光投向主母卢氏。
卢氏也笑道:“此意甚好!只是此番出行、未带壶箭,又该如何?”
仆固行德拱手笑道:“这个容易!酒坛为壶,佩剑为箭。便由在下与花希子师妹出手,稍作切磋,好给各位婶子、姊妹佐酒。”众人哄然叫好。
崔琬面色阴沉、却已骑虎难下,只得冷哼一声:“小苹,拿我的春溪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