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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俯冲而下,攻势更胜方才!一双利爪、泛着瘆人的乌光,犹有血渍沾在上面,更显凶戾。
杨朝夕盯住那瞬息便至的鹘鹰,心中狂躁暴怒之气、迅速消散,双眸中射出古井无波的光华。前日师父所授“无为”剑意,宛如珠玉一般、在心头粒粒滚落:
听其时,不撄其锐;随其性,不撼其锋;因其心,不遏其骄……素朴立心,无好胜之心;顺道而为,不妄动擅为;别无他求,惟上善是求……无为、而无不为!不争、故莫能与之争!
一动不如一静。
当心境返璞,近乎无己、无功、无名时,眼前诸人诸物,竟都变得缓慢下来。譬如那疾冲直下的鹘鹰,利爪的钩芒所透出来的危险气息,仿佛也变得有形有质、可以捉摸。
杨朝夕挥剑一抖,那道危险气息、便如香灰般崩散开来。鹘鹰的利爪,仿佛凑上剑刃一般、就要被齐齐斩断。杨朝夕无喜无悲,但却从鹘鹰的瞳孔里,看到了疑惑、愤怒、悔恨和不甘!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鹘鹰扑袭而下、只是被他身上的蛇肉气味吸引,出于驯化出来的习性、才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爪。若是野生鹘鹰见了人迹,避之尚且不及,又怎会主动袭扰?
想通其中关节,只是转念之间。杨朝夕终究不忍叫这桀骜非凡的鹘鹰、从此失了双爪,最后被人丢弃在旷野外,自生自灭。手中长剑一扭、剑锋险险避开鹰爪,剑脊却正正拍在它一只趾爪上!
又是“戾!”地一声鸣叫,透着痛楚与惊惶。鹘鹰一爪骨折,另一爪便再也撑不住下坠的惯性,整个身躯恍若飞蓬,“骨碌碌”砸翻在地,拍起一片灰土。
接连失了鹰犬,邵公子目眦尽裂:“你——!姓杨的!你竟打残了我的‘福威将军’!你可知、这是我族兄邵中侯,最看重的一只鹘鹰?!哈哈!你算惹下大麻烦了……待我回去告诉族兄,你就洗干净脖子、等着受死吧!哈哈哈……”
杨朝夕又上前几步,看着浑身筛糠、色厉内荏的邵公子,似笑非笑地、将玄同剑搭在他肩上:“邵公子!我问、你答,明白?”
邵公子的骨气、再也撑不起虚耗的身体,双膝一软,便跪了下来,眼角晶莹欲滴,颤抖地点了点头。
杨朝夕十分满意,将头一扬:“你叫什么?族兄邵中侯又是谁?”
“我、我……我叫邵青冈,族兄、族兄是洛城行营怀化中侯邵易飞……这鹘鹰是军中豢养,叫‘乌骓踏雪’,品类上佳、一百只里面也未必能碰到一只,你……杨少侠你今日伤了这鹘鹰、不但你跑不掉,便是我回去、也要挨族兄一顿马鞭……”邵青冈战战兢兢、断断续续地,将有用没用的信息,一股脑都吐露出来。
“若是我杀了你、再把你这些狐朋狗友全都屠尽,不就没人知道、是我打伤了那大鸟吗?”杨朝夕右手长剑陡然发力,将邵青冈拍倒在地。左手拍拍他的脸蛋、笑道,“这个主意、可还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