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游却是一柄钢叉掷出、不偏不倚,正中两丈外一个教徒的后背,将他钉在了地上。
旋即他大步流星、飞跨而至,将自己钢叉取下,才回头喝退众人:“妖人已经破胆,不用急着斩尽杀绝。留好有用之躯,还要与其他江湖同道汇合。”
众玄鱼卫应下,转头看向山翎卫众人,竟也是刀刀见血、个个勇狠,与祆教妖人们杀得不可开交。偶尔袍袖一甩、便是一道银光飞出,被射中的妖人无不当即倒下,再无还手之力。
再看崔九,竟是以一敌五、不落下风!
他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条九节钢鞭。一会将大戟缠住、难以撤手,一会又将蛇矛抽落、失了准头。至于挺着长枪和软剑的祆教头目,只好见缝插针、伺机袭扰,偶尔攻出一两招,却是聊胜于无。
更有一个赤手空拳的虬髯大汉,一直围着战团转圈,却始终插不上手。双拳上长着锥刺的指虎,似乎没了用武之地,除了干着急、却别无他法。只好把怒气撒在附近的山翎卫身上。
山翎卫皆是手握双障刀,最擅贴身肉搏。这戴着指虎的虬髯大汉,出招固然刚猛凌厉,但毕竟双拳难敌四手。打过一阵后,尽管已在七八个山翎卫身上、扎出许多血窟窿。但自己肩背和双臂上,也被割开几道口子,鲜血直流。汗水渗入刀口,更如虫噬一般疼痛。
虬髯大汉双目森寒,又是几拳挥出、将一个山翎卫脑袋打得血肉模糊,却不再顾惜自己身上的伤势。待要转身再打,却觉腰间一痛!
侧头看时,那战团中的九节钢鞭,不知何时、已直挺挺出现在身侧。镖头没入自己腰眼,鞭把还握在崔九手中。
那崔九忙里偷闲、竟还冲他冷冷一笑,便将钢鞭撤回,继续与其他四人缠斗起来。
“嗤——”血水随着镖头溅出,虬髯大汉痛得倒抽一口凉气,火辣辣的痛感、瞬间席卷半边腰身。再要扭腰出拳,那痛楚登时便放大了数倍,连带出拳的速度、也都慢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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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似门扇,腰如户枢;户枢不灵,逢打必输!
说的便是腰力对于拳脚的重要性。如今他腰部受创,便连一呼一吸、都要牵出痛感来,又遑论挥拳克敌、反手为胜?
虬髯大汉额上已沁出豆大的汗珠,双拳勉力挡下一波障刀,小臂上却又多出几道刀口来。然而此时,若敢有丝毫懈怠,不免要被这些山翎卫反杀,只得忍着剧痛、咬牙硬撑。
此时的建木护法,已将中毒的营造使叶墨仓,安顿在峰顶一堆巨石滚木后面,使其免遭两卫之人毒手。待抽身回来,见虬髯大汉竟遭遇围攻、似渐不敌,忙是一声大喝:“除恶使撑住!我来助你!”
语罢双足点地、腾跃而起,犹如八步赶蝉,顷刻便冲到除恶使身前。不过,建木护法身形略显清瘦矮小,挡在除恶使高大壮实的身影前,却有几分滑稽之感。
中途掠过玄鱼卫时,建木护法顺手抢来一柄钢叉,此时正好派上用场。钢叉抡起、刺出、横挡、掏下……却比玄鱼卫们所习手法、更为精妙,便是周游看了,也是啧啧称奇!
不过两息工夫,钢叉已打出十余招,很快将一群山翎卫逼退到几丈开外,无法近前。
七八个山翎卫依旧远远地围着两人,龇开黄牙,眈眈相向,并不打算放弃围杀这虬髯大汉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