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速胜的打算,反是循着多年疆场拼杀的经验、稳扎稳打。每一刀挥下,都是简洁明快、直奔要害,绝不带半点虚招和花哨,以免空耗气力。毕竟在血肉横飞的战阵之中,每多一分气力和沉稳,便多一分活下去的可能。
赤水护法兵刃虽短,招式却环环相扣、绵绵不断。一推一拍间,无不果断凌厉,合着飞旋的身法,在陌刀上连续敲出锵然之声。偶尔逼至陈谷身前,几乎将其打得难以招架,若非一旁不眠和尚插手相助,当时便要落败。
虽落下风,陈谷却无半分赧然之色。数息过后,他忽将陌刀舞出几个刀花、似是汇集了全身气力,一记悍猛无匹的招式、凛然挥下!
“当!!”赤水护法膂力不弱,却也觉手臂酸麻。望着堪堪拦住的陌刀,竟将熟铜杆压得弯折下来。赤水护法以力相抵、将陌刀推开,接着月牙铲几下翻搅、才将陌刀挑到了两丈之外。
陈谷自诩方才一斩,便是悍勇的吐蕃兵、也要连人带马被斩落下来。见眼前妖人居然挡下,便又回转刀锋、向赤水护法当胸直刺。
赤水护法单手将月牙铲向后一抛,铜柄却越过背脊、从左肩翻起。旋即左手接过一扫,便将陌刀打偏。月牙铲去势不衰,铜柄在小臂上一转、调转方向,雪亮的锛头便向陈谷后颈铲去。
陈谷一刺落空,身形被陌刀带着连奔几步,才止住身形。忽觉后颈寒毛直立,顾不上多想、连忙低头一个侧翻。那锛头便避开兜鍪、擦着脖颈而过,劲风刮得肌肤生疼。
待重新站定,一摸颈侧,触手却是一片殷红,显然皮肉已经破开。若再偏上寸许,纵然不至身首异处、也是有死无生。
陈谷心中涌起一阵后怕,再不敢与这祆教头目单挑,转而暴喝一声:“众兵募听令!随我斩杀此獠!”
周遭陌刀兵闻言,纷纷靠拢过来,数柄陌刀递上,顿时令赤水护法陷入苦战当中……
洛水岸边,两艘无人理会的泷船上,依旧伏着横七竖八的尸体,有祆教教徒,亦有英武军士卒。
其中一个教徒尸身,似乎微微动了一下。
这教徒仅腋下夹了支羽箭,套着绛红莲蓬衣的脑袋、缓缓探出船沿。一双鹰眸穿过几丛苇杆,眺望着岸上的情况。虽目力极好,却也只能瞧个大概:
眼下祆教众人虽被围困,战力倒也不俗。反观那些在香鹿寨渡头边、打过照面的群侠,看似分左、中、右三路围杀,其实却没捞得多少便宜……只是这刀光剑影、惨呼不绝的杀戮场,照例令他心头涌起不忍和愤慨。
这教徒自然是杨朝夕。
他随神火、赤水两位护法一路赶来。三人远远瞧见乌泱泱的群侠时,便果断没入苇丛中、悄悄绕开这些人,尔后伏在满是血污的泷船上。
岸上动静,三人俱是听得清清楚楚。待那肖统领调兵遣将、欲围杀教中兄弟,两位护法便再也按捺不住,扔下一句“莫出来”,便纵身跃起、冲入了垓心。
正要腹诽两人几句,便又见一青四蓝五道身影、从眼前飞快窜过,手中兵刃各异,俱是前来驰援的教中头目。仔细一看,却不是路上遇到的那几个传教使。
自己本想跳出去伸以援手,然而心里、对那些曾围攻他的传教使,却委实提不起半分同情来。
于是一面隔岸观火、一面暗暗自责,心里矛盾到无以复加……
阵团北面,山为屏障,阻住了突围的可能。
曜日护法手执金乌双匕,一眼便瞧出,自北面包抄而来的群侠中、有个老僧慈眉善目,乃是难得一见的高手。不禁兴奋地摩挲着手中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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